紂王越說越憤怒,氣得肝都疼了。
聞仲沉默,暗自思量,西伯侯雖賢名遠播,但隻是君侯身份,且陛下修身德政,本事並不比那西伯侯差,隻是陛下作為天子,勤政愛民乃是根本,是以百姓隻看得到西伯侯賢才,看不到陛下之善心;再者陛下曾夢西岐反商,西伯侯表現的越是出色,陛下就越忌憚,見百姓如此愛戴西伯侯,自然想除之而後快;陛下固有不對,那西伯侯卻是真的有些越界了。
紂王見聞仲表情有些鬆動,聲音放低,有些委屈道:“太師師從截教大聖,道行高深,可否算得到這成湯天下之運勢?如果那姬昌真有逆反之心,定是一股難以剿滅的勢力,倘若這天下失於孤之手,孤又有何顏麵去黃泉麵見先帝?太師,孤要如何做才是對的?”
其實先帝在位期間,聞仲就已算過成湯氣數,自然也算得到紂王在位期間天下將亂,然而成王敗寇,他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既然選擇了殷商,自當盡全力輔佐其治理天下。好在陛下修身德政,勤治天下,沒有辜負他的教誨;他北征離朝期間,陛下亦未受妖魅之惑,仍將政務處理得井然有序。陛下心如明鏡,為護住這成湯天下所做之事全被他看在眼裏,而今成湯氣數漸漸明亮,陛下功不可沒,是以他就算要拚著這把老骨頭也要為陛下守住這江山社稷。
思及此,聞仲暗道,姬昌有西周聖主之氣運,若為成湯天下著想,留著終究是個隱患,且自己身為截教教徒,本與闡教敵對,那西周身為闡教一方勢力,不得不除之。
聞仲沉默這會兒,心思已轉了幾道,最後開口,果然不負紂王所望,道:“陛下聖明,那姬昌包藏禍心,若放虎歸山必留後患,不如讓臣去半路截殺他,以鞏固成湯江山。”
紂王聞言心裏一鬆,道:“那姬昌還不成氣候,不必勞煩太師親自動手,且姬昌賢名在世,不能明麵殺之,隻需暗中取其性命即可。黃飛虎手下有殷、雷二將,不若派他們暗中追殺姬昌,太師意下如何?”
聞仲道:“聽聞黃飛虎與姬昌關係甚好,恐不妥。”
紂王冷笑道:“正因為他們關係好,孤才要黃飛虎的人去暗殺姬昌。”
聞仲心思一轉便明白了紂王的意思,不再反對。於是後半夜,紂王傳密旨,命殷、雷二將去追殺姬昌,至於黃飛虎心中作何想,暫且不提。
紂王回到寢宮,一改之前的憂慮愁容,神情慵懶地躺在床榻之上,享受鴻鈞溫柔體貼的服侍。
鴻鈞給他喂了一顆果仁,低聲笑道:“陛下居然說動了聞太師去對付姬昌,當真好本事。”
紂王懶洋洋地道:“這得多虧孤所做的夢。”
鴻鈞詫異問道:“陛下做了什麼夢?”
紂王並不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鴻鈞,沉默片刻,傾過身吻了吻他的嘴唇,而後舌尖撬開唇/齒,勾/纏了一會兒將口裏還剩下小半的果仁渡給他,輕聲問道:“跟孤在一起這麼久,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甚麼的?”
鴻鈞不解地挑眉,這話不是該自己來說才對嗎?
七載的時光足夠紂王想通很多事,比如曾經因上下位置問題而分外不和諧的床/事,鴻鈞既然答應不強迫他就真的不強迫他,每次都恪盡職守地用嘴伺候自己,禮尚往來他就貢獻了自己的手幫對方紓解。且不說每次都吃同樣的調味菜會不會膩,紂王煩了每次幫對方都要弄得手酸痛不已,又不願用嘴,最後退而求其次讓對方在自己雙/腿/間摩擦,雖然解放了雙手,但大/腿/內側的皮膚敏/感而嬌弱,蹭破了皮是小事,關鍵是自己也被撩/撥的夠嗆。最終還是紂王不滿足這種類似於半禁/欲的生活,當然就上下位置還是努力爭取了一番,等持/槍上陣時才發現,麵對對方那精/壯/性/感的男性身體,一想到要進入那裏,小紂王居然萎了。這對紂王是個很大的打擊,鬱悶了很久才慢慢接受自己想要跟對方做到底卻又不是上麵那個人的事實,於是順理成章兩個人過起了沒羞沒臊的生活,比起紂王的食髓知味,鴻鈞更是樂不思蜀。
紂王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道:“你不是說你全身都是精華嗎?被孤吃了那麼多精華,你怎麼可能沒事?”
鴻鈞:“……”
鴻鈞難以置信,說這麼汙的話的人竟然是紂王?!果然被自己帶壞了嗎?
鴻鈞回過神,皺著眉頭問道:“為何這麼說?”
紂王漫不經心地道:“自然是每次與你做完,孤都會夢到許多有趣的事啊。”
聞言,鴻鈞詫異道:“比如說?”
紂王雙眼微眯,抬起雙/腿將他勾/倒在床上,翻身坐起,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幽幽冷笑道:“比如說,在孤之前,你曾經還有別的人。”
鴻鈞心裏一驚,連忙道:“怎麼可能!除了你我再沒有別人了。”
紂王似笑非笑,威脅道:“說謊不打草稿,孤雖不介意你之前的事,但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騙。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鴻鈞大概猜到紂王夢到了什麼,心裏又驚又喜,沒想到居然能通過這種方式讓他恢複記憶,隻是遺憾的是對方似乎把記憶中的人當成了別人……
鴻鈞遲疑道:“按陛下的說法,確實之前有個人……”
雖嘴上說著不介意,但真聽到對方承認,紂王心裏依然很不是滋味兒,不禁冷哼一聲,沒等對方開說就直接抬腿將其踢下床,冷冷道:“在孤願意見你之前,不準出現在我麵前!”
鴻鈞:“……”這就是傳說中的七年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