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替身(1 / 3)

那道聲音冷笑,它隻要達到它的目的就可以了,至於寒天冥的死活......

它有些鄙夷的想,這個自以為是的廢物,死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它見到寒天冥答應了它的要求,於是變換了形態,以一團黑霧的形式出現在了他的識海裏。

寒天冥本來在隻能聽到那道聲音的聲音,他們一直以來都是用語言交談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道聲音的形態,以往吞噬掉半片魄的時候,它都不曾現身,但是現在......

寒天冥看著自己最為脆弱的識海裏突然慢慢的,出現了一團黑霧,那團黑霧沒有形態,但是卻讓人看到第一眼時就覺得莫名的壓抑和恐懼。

“你,你怎麼......”出現了?

寒天冥話音未落,識海裏的整個魂魄就被黑霧覆蓋,寒天冥大驚。

“你要做什麼!”

聲音裏有些驚慌,因為他發現,自己被這團黑霧籠罩,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他在它麵前就跟一個嬰兒麵對一個成年壯漢一樣,根本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他整個人的三魂七魄都被黑霧籠罩了!如果黑霧有什麼動作,自己根本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靈魂被整個吞噬。

他一雙眼裏滿是驚慌恐懼,可是身體卻一動不動,他動不了!

“怕什麼?我隻是吞噬你的兩魄而已。”

黑霧裏傳出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一如那一道聲音一樣。

“可是你,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整個靈魂都吞噬,你隻要分離我的兩魄就可以了。”

寒天冥被吞噬過一魄,之前那團黑霧都是分離了自己的魂魄之後再吞噬的,這樣直接將他的整個靈魂包裹,還是第一次,所以他才慌亂了。

那團黑霧沒有回答他,但是心裏卻暗自嘲諷。

廢物,它何必費那個力氣去分離兩魄,直接吞噬的效果一樣,而且還省去了分離的步驟,雖然這樣寒天冥的靈魂受到的創傷更大,但是那又怎麼樣?它隻要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就可以了,其他人的死活和它有什麼關係?

星落峰上。

晚風習習,吹拂在顧水寒的臉上,顧水寒在後山的竹林裏,躺在一棵被壓得微彎的不算粗壯的竹子上,輕飄飄的好似空氣一般沒有重量,雙手墊在頭下麵,看著上方的星空。

明天就是聖院大比了。

顧水寒呆呆地看著美的不像話的夜空,耳邊是微風吹拂過竹葉的聲音,發出輕微的響聲,但是卻莫名的讓人心靜。

自從那天師父喝醉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師父了。

顧水寒呆呆的想,師父是故意不見自己的嗎?

這幾天的飲食會固定的出現在桌子上,還冒著熱氣,顧水寒以為是帝君吾悄悄送過來的,有一次守著桌子,想要當麵問一下帝君吾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想要和他說清楚。

但是顧水寒守了一個下午,到飯點的時候,就在她一眨眼的瞬間,飯桌上出現了一桌子菜,都是顧水寒平日裏喜歡吃的,那一道魚,裏麵的刺都挑的幹幹淨淨,一根不留。

顧水寒看著那道菜愣了許久。

帝君吾對她的好,她都已經習慣了,這一年裏的相處,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把他變成了自己的習慣,習慣吃飯的時候他在身邊,習慣他順手給自己把魚裏的刺挑出來,習慣的享受他對自己的好,卻忘了,這種好,其實並不是自己應得的。

他是師,她是徒,兩個人的關係,不該這樣......曖昧。

沒錯,顧水寒想了很久,才找出了這麼一個詞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比師徒更進一步,卻又明明不是那種關係。

那自己為什麼心安理得的享受師父這樣特殊的照拂?還是說,其實她對師父,是有那麼一絲不一樣的。

顧水寒想到這裏,整個人眉頭緊緊皺起,心髒的位置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緊接著頭一疼,疼得她臉色發白。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一想到帝君吾,心就莫名其妙的疼,似乎那裏空了一塊位置,頭也是疼的要命,似乎自己的靈魂都要裂開了,可是心裏卻空蕩蕩的。

顧水寒眉頭緊皺,枕在頭下的手臂微微繃緊,試圖把心裏那細細密密的疼壓下去。

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喜歡師父?

顧水寒一個念頭剛轉到這裏,腦海裏突然就劃過兩道身影,一人紅衣,一人白衣,兩個人相對而站,看上去像是一對璧人。

顧水寒頭疼的厲害,想要仔細看清那兩個人是誰,她睜大了眼,那個紅衣人的臉映入了她的眼裏,連同身上的傷痕,一絲不落的落在顧水寒眼裏。

紅衣女子一身傷痕,隻是紅衣和血的顏色重合,不仔細看,根本開不出女子身上的血跡斑斑,而最讓人震驚的是,紅衣女子的心髒位置,空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那張臉,是寒兒!

帝千寒!

顧水寒猛地睜眼,眼前的紅衣女子不見了身影,入眼是一片美的讓人失語的星空,夜風涼涼的吹在她的臉上。

顧水寒愣了一會兒,急促的呼吸緩緩平靜下來。

自己腦海裏突然浮現的身影,明明就是自己夢裏的寒兒,那個愛上了自己師父、最後被一劍穿心的帝千寒!

那那道白色身影就是帝尊了吧,他眼睜睜的看著帝千寒受了那麼重的傷,卻熟視無睹,就像眼裏沒有那個人一樣。

自己怎麼會莫名的突然想起帝千寒?

顧水寒皺了皺眉,忽略腦海裏的陣痛,隻是覺得,心裏空了一塊。

帝千寒,寒兒,寒兒。

顧水寒喃喃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臉色驀的變得慘白。

現在的自己和帝千寒的處境多麼像啊,師父都是高高在上的神,都是所有人的避風港,是信念,是信仰,是不可褻瀆的神!

而她們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顧水寒想到這裏,心裏的空蕩敢越發重了。

好險,自己差點兒就把自己繞進去了,差點兒因為那晚師父那個醉酒的吻,把自己陷進去,變成和帝千寒一樣的處境。

愛上自己的師父?

顧水寒看著夜空,半晌,輕輕的笑了一聲,笑聲裏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