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人心四裂(1 / 2)

同樣步伐沉重的還有遠在五百裏外軍營裏的謝六郎。這一批剛剛招募上來的新兵,整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一點正規軍的樣子都沒有!他一回營就全身心的撲在新兵訓練上,不敢怠慢,日夜操練。

北魏那邊的密報是一式兩份由今上的心腹分別送到他和江秋意手裏的。

耶律勝刀,北魏的新主,一個雷厲風行手段殘暴的人,傳言他這一次發動政變奪回皇權可不止斬蕭太後的人頭於寢宮中,頭顱懸掛在城牆上屍體薄幹淨衣服鞭屍三日,還縱容手底下的人將蕭太後同宗同門所有的女子拘在一處,日夜輪奸。

而蕭氏九族不止被屠戮殆盡,蕭氏的祖墳墓穴三十餘座全部被挖出,裏頭的陪葬品被擁立新皇的有功之臣瓜分,蕭太後的祖先卻暴屍荒野。

而依附蕭太後不肯歸降為新皇效命的人,族中男子悉數斬殺,女子同蕭女拘在一處淪為士兵的玩物。更有甚至還逼迫父親親眼看著妻女老母被淩辱致死,年幼親子被五馬分屍。

殘暴,冷血。這是北魏新皇驚動天下的名聲。

這樣的人要說他願意偏安一隅,守著貧瘠的北魏過日子,謝六郎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所以他才加緊操練新兵,以備不時之需。

更何況陛下的密報裏還提及了北魏新皇有出使長安的打算,謝六郎覺得這個時候,秦軍最好能做到嚴陣以待。隻是這個檔口,卻出了事兒。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末將該死!請將軍恕罪!”

漆黑的夜幕下,秦軍駐地大將軍的營帳裏卻燈火通明。

“私自離營,醉酒調戲良家婦女?趙銘啊趙銘,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謝六郎的手指彎曲著叩擊桌案,臉上寒冰似的鐵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更加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而他看趙銘的眼神,除了痛心,還帶著一點點的不敢置信。

趙銘!秦羽營的平虜校尉啊,平時是貪杯了些,可從來卻沒有因為喝酒而誤過事兒啊!怎麼這一次會這麼沒有分寸?

帶著手底下好幾個不知輕重的老秦羽出去喝花酒不講了,喝多了還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被街上的鄉親們給綁了送到軍營裏來。

致使那婦人不堪受辱,已經上吊投河撞牆尋死過好幾回了,事情鬧的太難看了,他已經答應了明日午時給眾鄉親們一個答複了,可謝六郎心裏卻是怎麼都舍不得殺趙銘的,別說外頭還跪了那麼多秦羽營的兄弟在給趙銘求情。

秦羽營已經不是當年隻有三千亡命之徒的秦羽營了,今上擴充了秦羽,招募了五萬新兵入伍,而在這人頭濟濟的軍營裏,真正和謝六郎有過命交情的,卻還是原來的秦羽營老班底。

人總是念舊的,何況還是一同在戰場上拚殺過的同袍,謝六郎對這些人,自然比新兵看重,當年的三千秦羽,如今隻剩下不到兩千人,南境的戰事折損了三分之一的秦羽,這使得謝六郎越發看重僅剩的老秦羽了。

謝六郎和今上一樣,迫不及待的想重整秦羽,讓它再現“驍勇輕騎”的風采。是以他來了軍營之後,顧不上和老兵頭子們敘舊,緊鑼密鼓的開始操練新兵,從早到晚,一顆不停歇。

可是這會,他卻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一貫最放心的老兵頭子們,居然帶頭給他惹了個天大的麻煩。

“請大將軍念在千夫長初犯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從輕處罰吧!”

外頭不斷的有求情的聲音傳入,久不見大將軍有回應,便有一人壯著膽子怒氣衝衝的闖進了大將軍的軍帳。

“大將軍,這事兒不能全怪在趙銘一個人頭上!趙銘醉酒是因為心中不平,將軍已有一整年不在軍中,不知道咱們這些兄弟在長安過的那都是些什麼狗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