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中的道理,沒必要大驚小怪。
生活在如此複雜的環境裏,每個人都分裂出了幾副麵孔,誰都害怕被報複、被利用,若是不趁機調查清楚,最後隻會落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覃桓昔沉默不語,他自然了解莫姍杉的性格,斷然不會因為他們調查厲俊彥而心存芥蒂。莫姍杉放不開的恐怕是調查的結果,害怕厲俊彥真的是另有目的,隻是在利用她,便開始胡思亂想自我逃避,自小的遭遇讓她心思敏[gǎn],也變得沒有安全感,遇事尤為悲觀。
“等一下……”展碩明突然“咦”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神色變得十分古怪和驚訝,“你們沒聽說過那件事嗎?莫家主宅那邊打的如意算盤。”
“什麼事?”覃桓昔和覃嶼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莫紹蘅。
莫紹蘅神色鎮定地喝著茶,仍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姿態。
覃桓昔嘴角微微抽了抽,瞧著莫紹蘅的態度就知道這家夥定是瞞著他什麼事,便回頭對展碩明道:“說吧,你今天來應該不是單純地找我們喝酒瞎扯淡的吧?”
展碩明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莫紹蘅:“桓昔和覃嶼不知道還算情理之中,莫爺不可能不知道的吧?那邊人的命運可都牢牢地捏在莫爺手中,稍有風吹草動怎能逃過莫爺的眼睛?不過想來也是,都是一群秋後的螞蚱了,不足為慮。”
覃桓昔眯起眼睛看著莫紹蘅:“老太婆又打上姍杉的主意了?”
莫紹蘅輕笑,摸摸覃桓昔的後背以示安撫,語氣卻帶上了些許陰冷:“她還沒這個膽!”
覃桓昔低頭思索片刻,抬頭朝展碩明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解釋清楚。
展碩明摸著下巴在心裏默默地衡量了一番,莫紹蘅是絕對不想讓覃桓昔知道這件事,可是現在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想瞞也瞞不住。覃桓昔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若是現在不說清楚,他事後定會被覃桓昔折騰到崩潰。
何況有覃桓昔在,莫紹蘅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展碩明想著道:“主宅那邊可不隻是反對姍杉和厲俊彥交往這麼簡單,那群人打的如意算盤可精著呢,老太太見姍杉和你這般親近,勢必要阻止姍杉和厲俊彥交往,想著讓姍杉近水樓台先得月,將來才好嫁入覃家。”
展碩明頓了頓,仔細辯駁了一番覃桓昔的神色,見他隻是淡淡地皺了皺眉頭,便接著道:“聽說厲俊彥現在在莫氏很不好過,不過這小子也是個人物,上頭若是一直挑不出錯,也不好直接趕他走,隻能千方百計地刁難苛刻他,往死裏折騰。”
覃桓昔轉頭看了一眼莫紹蘅,若有所思地道:“姍杉出走那天,邱靜珠來找過她。”
“邱靜珠?姍杉的媽?”展碩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覃桓昔口中的邱靜珠是哪號人物,頓時扶額,看來覃桓昔對莫家主宅那邊的人確實沒有一點點好感,連表麵上的尊重都懶得擺設。
覃桓昔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眉宇間染上了些許怒意,那群人竟是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難怪莫姍杉會做出那麼偏激的舉動。不過也是,知道真相的老太太壓根不會在乎莫姍杉會不會傷心難過,隻想著如何榨幹莫姍杉最後的利用價值。
“你早就知道了?”覃桓昔無奈地問莫紹蘅。
莫紹蘅倒也不否認,語出驚人地道:“估計……蘇聞天也動了這個念頭。”
“噗……”覃嶼和展碩明差點將到口的茶給噴出來。
莫紹蘅仍是一臉淡定:“就他那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最愛幹的就是這種事了,遇事就不計後果地摻和一腳。而他心裏未必就真的在意結果,最好就是他的目的沒達成,別人也別想如意,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