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桓昔微微有些驚訝,轉頭看向莫紹蘅,笑著道:“姍杉終於想出門了?好現象啊,我反正沒什麼事,小源也好久沒出去玩了,就陪他們出去逛逛吧,你呢?”

莫紹蘅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會兒,回頭掐了掐覃桓昔後勃頸道:“你陪他們去吧,我下午有事要回一趟公司。”

覃桓昔點點頭,揉了揉興致勃勃的莫寺源,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漱換衣服。

吃過午飯,莫紹蘅先回公司,而覃嶼陪著莫姍杉出門去買繪畫用的材料了。

莫姍杉已經有段時間沒出門,每天關在畫室裏畫畫,很多材料都用完了。昨天和蘇漾聊過後,又大醉了一場,心裏的結似乎打開了,今天看起來起色不錯,完全沒有宿醉的疲態,心情也恢複了。

覃桓昔鬆了口氣,與莫姍杉、覃嶼約定待會兒碰麵的地點後,也帶著蘇漾和迫不及待想出去玩的莫寺源坐上了車。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莫寺源激動得手舞足蹈,覃桓昔哭笑不得地按住企圖爬起來的小身子。小家夥之前為了應付期末考試,每天待在家裏複習功課,如今好不容易考完了,早就按捺不住心頭想出去痛快玩耍的躁動了。

車子一路往熱鬧的商業廣場行駛,覃桓昔正與蘇漾閑聊著,眼睛餘光瞥見司機不停地查看後視鏡,疑惑地問道:“李叔,有什麼問題嗎?”

司機微微皺起了眉頭,猶豫著道:“有輛車似乎一直跟著我們。”

覃桓昔心下一緊,不由得抱緊了身邊的莫寺源,李叔曾經是莫紹蘅的司機,跟著莫紹蘅出生入死多年,警覺性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擬,他的話也就毋庸置疑了。

若是放在平時,覃桓昔根本不會擔心,可是如今車上還有莫寺源和蘇漾,也不知道那輛車跟著他們究竟出於何種目的。如果隻是想找機會對付他們,到時候還能隨機應變,就怕對方不按牌理出牌,做出更為瘋狂的舉動。

“桓昔……”蘇漾回頭看向車子後方,擔憂地望著抱住莫寺源的覃桓昔,這個時候她反倒冷靜了下來,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態,總覺得隻要有身邊的這個人陪著,就一定可以化險為夷。

覃桓昔抱著莫寺源的雙臂不斷收緊,前世臨死前的一幕幕飛快地湧入腦海,不斷地翻滾攪亂了他的思緒。那種不甘、恐懼和憤怒猶如洪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失去意識時,腦中唯一清晰的畫麵,正是此時懷中緊緊抱著的小寶貝的小臉。

“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覃桓昔逐漸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將莫寺源護在懷中,一手撫摸著莫寺源的後腦勺,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意外,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莫寺源。

“這裏是鬧市區,我想那個人還不敢亂來。”覃桓昔的語氣有些冰冷。

司機沉默地點點頭,透過後視鏡時刻關注著跟蹤車輛的行動。

“蘇漾,你給姍杉和小叔打電話,跟他們說明這般的情況,再聯係紹蘅,把定位發給他。”覃桓昔沉靜地道。

“好!”蘇漾點點頭,趕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覃桓昔吩咐完,又對司機道:“李叔,先在鬧市區徘徊,看能不能想個辦法甩掉他,如果是打定主意要置我們不利的人,定然會采取行動,到時候隻能見機行事了。”

“是,覃少爺。”司機沉著冷靜地點點頭,他跟隨莫紹蘅二十多年,經曆過莫紹蘅三天兩頭被尋仇的最危急的時光,今天這樣的場麵於他而言還不算什麼,他定當會竭盡全力保全車上的人。

然而對方似乎是察覺到了覃桓昔的用意,終於失去了耐心,一瞬間加速不管不顧地超越前麵的車子,中途還刮擦了好幾輛無辜的車輛,但是他顯然已經惱羞成怒,直接衝上來妄圖衝撞他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