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置他們於死地。

她還以為這回是真的死定了,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事實證明她又一次好命地躲過了死神的追捕。結果還來不及從死裏逃生的狂喜中緩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莫寺源的大哭聲,回頭竟見覃桓昔昏了過去。

蘇漾已經不記得當時的心情了,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莫寺源怎麼叫都叫不醒的覃桓昔,恐懼、慌亂、不安油然而生,隻隱約記得司機在她耳邊拚命叫著她,而她卻徹底失去了反應。

等到緩過神來時,她已經坐在了莫宅大廳的沙發上,覃嶼和莫姍杉正陪在她身邊,莫姍杉還在給她擦眼淚。那個時候,她根本不在乎哭得有多丟臉,以後覃嶼會不會以此取笑她,她隻想祈禱覃桓昔千萬不能有事。

一直到醫生給覃桓昔檢查完身體,再三保證覃桓昔確實沒有受傷,最多在車子失去控製時,身體受到了撞擊。至於為什麼會昏迷不醒,應該和之前的車禍重傷留下的後遺症脫不了幹係。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覃桓昔對車禍有陰影,陷入昏迷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

蘇漾這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如果覃桓昔真出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該什麼辦才好。在她心裏,覃桓昔早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和莫姍杉一樣的重要了,他和莫姍杉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待他們的感情也如親人一般。

莫姍杉上前抱起賴在覃桓昔身邊的莫寺源,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好了,現在桓昔哥哥已經醒了,總該去吃晚飯了吧?”

“晚飯?小源還沒吃晚飯嗎?”覃桓昔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8點半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莫寺源不願意吃晚飯的原因,定然是擔心他的身體,他心裏既美滋滋又心疼不已。

覃嶼輕柔地拍了拍莫寺源的後腦勺:“小家夥擔心得不得了,根本不願離開你。“

覃桓昔凝視著莫寺源的眼神格外溫柔,心裏卻默默地歎了口氣,他總說莫紹蘅這個當爸的不稱職,事實上他也半斤八兩了。上次參加付家的宴會,一時大意被人下了藥,小家夥也是這麼守著他。

“乖,寶貝,先讓姍杉姐姐帶你去吃晚飯,桓昔哥哥洗個臉就下樓陪你一起吃,好不好?”覃桓昔摸摸他的臉哄道。

莫寺源乖乖地點了點頭,被莫姍杉牽著手走出房間,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覃桓昔,依依不舍地道:“桓昔哥哥,你要快點哦。”

覃桓昔含笑點頭:“嗯,馬上!”

莫寺源這才開開心心地跟著莫姍杉走了。

“行,那我們也下樓去了。”覃嶼說完拉了拉蘇漾的胳膊,示意她跟上。

待房間裏隻剩下他和莫紹蘅兩個人,覃桓昔忽然覺得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尷尬和曖昧,他醒來後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莫紹蘅顯然已經牢牢地聽進了耳朵裏,盡管他“覃桓昔”這個馬甲早已形同虛設。

“那輛撞我們的車子,車主抓到了嗎?”覃桓昔率先打破沉默,“還有那輛突然從岔道口疾馳而過的車子,估計是他的同夥。那個人眼看沒法得手,定是心急了,才找了幫凶。”

莫紹蘅定定地望著他,半晌才點點頭:“有齊豐宇和賀璟逸在,無需擔心。”

“背後應該還有指使他的人,等查清楚了他的身份背景,還需查一查他的人際關係。”覃桓昔始終覺得這件事沒表麵那麼簡單。

如果是衝著莫紹蘅而來,這就說不通了,莫紹蘅當時根本沒在車上。除非那個人報複不了莫紹蘅,退而求其次,拿他開刀,那就另當別論。

隻不過這樣一來,反而多此一舉了,畢竟連那個人自己也無法保證就一定能事成,若是失敗了,不但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莫紹蘅的反擊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一不小心還有可能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