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桓昔歎氣, 伸手握住老爺子的手安慰道:“爺爺,您別擔心,保重身體要緊。”
覃嶼也在一旁附和道:“爸, 您放心, 有豐宇親自調查, 相信很快就有線索了。”
老爺子看了覃桓昔和覃嶼一眼,輕輕歎了口氣, 拍拍覃桓昔的手背道:“桓昔, 你先跟我來, 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覃桓昔與莫紹蘅、覃嶼對視一眼,朝兩人點點頭, 便跟著老爺子去了隔壁的會客廳。
老爺子走得很快, 步伐中帶著一股子堅定。
覃桓昔跟在他身後走進會客廳,見他徑直走向一個裝飾櫃,櫃子上擺放著精致的盆栽和古董花瓶,其餘就是老爺子的一些收藏品,其中一個相框特別引人注目。
這棟樓是老爺子獨居的別墅, 除了在家裏時陪老爺子一日三餐,覃桓昔挺少來這裏。
老爺子將拐杖靠在櫃子上,拿起相框捧在手裏俯首凝視,片刻後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相框。極其溫柔的動作仿佛在撫摸著一件他珍視了許久的無價之寶,眼角似乎還有隱隱的水光閃爍。
覃桓昔心頭顫了顫,緩步走上前去,目光落在老爺子手中的相片上,他微微愣了愣。照片有些泛黃老舊,但是老爺子保存得非常好,而照片裏的一家三口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以另一種方式重逢了。
老爺子轉身望著覃桓昔,神情複雜,他將照片遞給覃桓昔,手微微有些顫唞:“這張照片已經放了十幾年了,我一直舍不得收起來,每天都要拿起來看上幾眼,那個時候啊……你才四歲。”
老爺子最後幾個字說得似乎很猶豫,覃桓昔沉默地接過相框,低頭仔細看著。照片裏的一家三口正是小時候的原身和他的父母,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家三口都不喜歡照相,還是天生不苟言笑,神情看起來十分嚴肅。
四五歲本該是最為天真爛漫的年紀,照片裏的小孩穿著一身潔白的小禮服,手中握著一把小提琴,一張精致漂亮的小臉,粉嫩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淺淡的弧度,顯得有些老成。
覃桓昔看了一會兒,將相框擺回櫃子上,轉身麵對著老爺子,他有些摸不清老爺子此時的心思。不過事到如今,不管老爺子心裏是不是已經知道他並非真正的覃桓昔,還是有其他的打算,他也隻能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看了半晌,覃桓昔主動上前,將老爺子扶到沙發上坐,安靜地等著他開口。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努力壓下心頭的苦楚,許久才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們,讓他們早早地離我而去,如今又讓這個家變得四分五裂,身為一家之主,以後我該拿什麼臉麵去見覃家的列主列宗?”
“您不比如此。”覃桓昔有些不忍地拍著老人家的後背,突然想起了遠在寧家的另一位爺爺。
寧家和覃家都是名門望族大世家,即便性質不同,但作為一家之主,心裏所想所願的不過是延續家族的輝煌和榮耀,顧此失彼,有舍有得,更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老爺子緊緊盯著覃桓昔的臉,有什麼話即將脫口而出,最終他還是穩住了泛濫的情緒,歎息道:“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失職,沒能教好子孫後代,讓他們這一路走來,拐了太多的歪路。”
覃桓昔沉默著,要說覃家當下的現狀,老爺子一點責任也沒有,似乎有點推卸責任。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