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桓昔說著坐直身軀,傾身靠近覃從安,雙目與他對視,勾唇淺笑道:“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替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覃桓昔報仇雪恨而已!”

覃從安驀然安靜了下來,失神地看著嘴角還帶著笑意的覃桓昔,直到許久他才覺得脊背發涼,呆滯地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不是覃桓昔……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人?你是鬼?”

“覃大少爺是不是過於健忘了?我記得展少昨天才給覃少聽過,你親口承認殺害覃家小少爺的錄音,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要不要我再放出來給覃少聽一聽?”覃桓昔托著腮,看著覃從安的神情逐漸變得恍惚,繼續火上澆油,“覃家小少爺不是早就死在覃少精心布置的那場車禍裏了嗎?”

“啊……”覃從安突然失控地大吼大叫起來,銬在桌子上的雙手拚命掙紮。

“怎麼了?”候在門口的莫紹蘅聽到動靜,趕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警察,他看了一眼發瘋的覃從安,嘴裏還重複念著“你不是人、你是鬼”,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狐疑地看向覃桓昔。

覃桓昔站起身走到莫紹蘅跟前,朝他點了點頭,對後頭的警察道:“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謝謝兩位警官。”

“覃少客氣了。”那兩位警察看著覃桓昔的目光帶著些許包容,再回頭看了一眼瘋癲的覃從安,不由得搖頭歎息。

同樣是覃家的後代,一個是享譽國際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一個卻因為嫉妒一次次地要致人於死地,大世家的水果然深不見底。

“回去後我會讓人把證據收集妥當,盡快提交。”莫紹蘅沉聲道,“有勞了。”

“莫爺客氣。”兩人同時擺手道,巴不得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一方是聲名顯赫的音樂大世家,另一邊還擱著莫紹蘅這尊大佛緊迫盯人,別說他們這些警察了,連上頭看著都頭痛欲裂。

離開警局,莫紹蘅坐上車後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覃桓昔輕笑:“我隻是告訴他,覃家的未來與我何幹,我隻是替人|報仇罷了。”

莫紹蘅看著他,不由得輕笑搖頭,習慣性地伸手捏了捏他的後勃頸。還真像是這人一貫的作風,對付敵人絕不留一絲餘地,將人的希望硬生生擊潰,徒留絕望和悲哀,永無翻身之地。

覃桓昔將他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裏,笑著道:“他始終認為覃老偏心的理由,是想讓覃桓昔繼承覃家,把最好的教育和黑色鑽石都給了覃桓昔,故意放養他們,以免將來對覃桓昔造成威脅,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造就了老爺子的偏心。”

覃桓昔說著聳了聳肩膀:“大世家哪有公平可言?寧家那位難道就不偏心嗎?隻是不知道他心裏到底端著誰?不過事到如今,這一切都與我沒有關係了,我的目的隻是想替自己和覃桓昔報了這個仇,往後的任務就是走好演奏家這條路,還有就是把小源撫養長大。”

莫紹蘅反握住他的手,認真地道:“有我在,以後你不用再背負這些了,我們的小源也會平平安安地長大,將來無論他想成為演奏家,還是無所顧慮地過完這一生,就讓他自由選擇。”

“有你這麼寵兒子的嗎?寵壞了怎麼辦?”覃桓昔眯著眼睛瞧他,臉上卻盡是笑意。

“大不了寵著他一輩子,莫不是還有人敢欺負他?”

“莫爺霸氣!”覃桓昔擠眉弄眼,鬧了一會兒,他看著莫紹蘅認真地道,“你……難道就沒有疑問嗎?我明明是男子之身,卻能替你生下小源,而你就這麼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