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站在一旁。秦戩眼裡閃過一絲心疼,藍冰淩沒注意到。不過唐霽的自責與悔恨倒是寫在臉上,無法忽略。
「我沒事。」藍冰淩說完,也沒料到自己居然隻是做了個嘴型,連聲音都發不出了。此刻無聲的脆弱模樣,秦戩居然有一種想抱在懷裡好好安慰的衝動,念頭一閃,緊緊握了下右手,壓下這詭異的思緒。眼前的人明明眼神清亮,即便虛弱,卻也不嬌柔,為何會有這種吸引,看來此人真該好好查查。
唐霽之前的內疚更多的是因為害妹妹傷心流淚,可此刻看著藍冰淩重傷至此,內心升起了更多自責,實實在在隻是因為藍冰淩此人了。
唐玥眼淚又是大顆大顆地掉下,這梨花帶雨,藍冰淩還能生出幾分閒心感慨一下唐玥確實有成為第一美人的實力啊,這般傷心,讓藍冰淩心裡暖暖的澀澀的,同時也有幾分不習慣,這十幾年來,還真沒人會因為她受傷而掉淚。
「別哭,我真沒事。」藍冰淩隻得再次做嘴型,唐玥卻更加心疼起來,居然雙手抓著藍冰淩的袖子,趴在她的胳膊上無聲嗚咽。這幅樣子,唐霽實在不忍拉開妹妹,更恨不得給自己一掌,好好懲罰衝動鑄成的大錯。
秦戩搖搖頭,硬拉著唐霽出了房門,交代一聲,「你在外守著吧。」說完便閃身離開了,再次緊握一下右手,該查的可一點不能含糊。可秦戩查到的結果卻讓他更加起疑,因為記錄隻有:九月五號,入旌城滾滾客棧,九月六號,入唐家莊,未出。九月十號,入唐家西街鋪子。而九月五日之前的就完全查不到了,並且入旌城是幾時,從哪而來,都查不到一絲消息。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要麼是有人抹掉了他的痕跡,要麼是入城後換裝。
九月六號,秦戩看著這個日期突然記起,那個初雨微冷的早晨,他們不小心撞了一下。莫非與公主失蹤有關,秦戩十分肯定,摘掉麵具後的他,絕對無人知道他是丞相之子,瞭解這層身份的也就隻有唐伯唐嬸和唐霽兄妹了,就連錢騫都是不知的。接近唐玥和唐家莊,即便知道他們是知情人,想套消息,也不是易事。秦戩各種猜測在腦海裡翻騰,依著他的性子,喜歡用最直接的法子,可是這人,這人,這般特別,他怎可那樣。何況小玥兒的心思,他也不得不顧及。向來果斷的秦戩,此刻竟是猶豫了,他自己卻沒發現這種改變。
同樣沒有發現改變的則是唐玥,從她趴在藍冰淩胳膊上起,藍冰淩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她從小就討厭別人觸碰,母妃不親近,她也就養成了這性子。若不是渾身無力,藍冰淩肯定馬上拉開唐玥,雖說這種被人心疼牽掛的感覺還不錯,但終究還是怪怪的。
藍冰淩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唐玥,唐玥抬頭,淚眼朦朧,藍冰淩此刻也顧不得後果,直接道:「我是女的。」唐玥看著藍冰淩的嘴型,瞬間就笑出聲,「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明明我與你一見如故,你卻要瞞我,還被哥哥誤會,你知道我有多傷心麼?」嘴上說著傷心的唐玥已經絲毫不見傷感之氣了,整個人輕鬆愉悅,大大眼睛裡的快樂都要溢出一般。
藍冰淩無奈笑笑,原來真正的傷心處在這。不過真相說出來後,還真是一身輕鬆,這大概就是交朋友時該有的真誠吧,藍冰淩不懂,不過她會學著去感受,去瞭解。
唐玥知道藍冰淩無力說話,也就不等她開口,繼續道:「你猜我是怎麼知道你是女的?其實是從你的繡品上看出來的,對於刺繡的研究,我敢說這天下沒有比我更懂的了,你用的繡法雖然不是獨一無二,卻是隻有女子才會學的,男繡師即便博學,也不會學這項技藝。」唐玥那得意的樣子,又惹得藍冰淩無聲微笑,她還真是個能感染一切的人,週身都散發著快樂光芒,照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