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接著說:“當然,人狼附身在使節團成員身上,和成員們一起到青狼城的可能性也很高。若是這樣,那麼在討論那座古城的慘劇時,就必須認真考慮‘人狼’這個因素才行。”

瑪斯卡爾的眼睛轉來轉去,“那麼,到底哪一種說法才是事實呢?”

蘭子聳聳她那美麗的肩膀,“總之,我們得把疑惑一一消除。既然我們現在已在沙龍裏,就從這裏開始調查吧!”

蘭子這麼提議後,便把瑪爾尼夫總務叫來商量。為了確認當天晚上出入的人員,我們也查看了記錄簿,另外,還請他替我們查出當天值夜班的警衛。

調查的結果發現,除了賽迪理事外,去年五月二十一日晚上在沙龍裏的人有:使節團中的六名成員——除了羅蘭德律師之外、兩名警衛,以及清潔女工瑪麗。

“這兩名警衛都還活著嗎?”蘭子問瑪爾尼夫總務。

他搖了搖頭,滿是脂肪的下巴也跟著晃動,“不。其中一位已在去年七月因病過世。另一位是警衛主管,他今晚也會來。等一下應該就可以見到他。”

“那個人是生什麼病呢?”

“嗯,好像是感冒吧,後來引發了肺炎,就過世了。弗羅溫爺爺——大家都這麼叫他——一是一位脾氣很好的老先生。他從大戰後就一直在沙龍裏工作,雖然年紀大,常在值勤時打瞌睡,不過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大家都很喜歡他。對了,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總之應該是在他的愛犬不見後,他就變得非常消沉。因為他沒有親人,所以把那隻狗當成自己的小孩似地疼愛。他還趁工作的空檔在街上找過好幾遍,可是都沒有找到。”

“是不是一隻叫做裘特的小型犬?”

“是,沒有錯。你怎麼會知道?”瑪爾尼夫總務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

我也因為蘭子把日記的內容記得那麼清楚,而感到佩服。

“我記得那隻狗好像與那位叫做瑪麗的清潔女工,一起發現三樓倉庫裏的賽迪理事屍體吧?”

“是這樣嗎?這點我不是很清楚。”

蘭子微微地側著頭,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關於那位弗羅溫爺爺的死,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呢?”

“不,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是他的朋友,所以也去參加了喪禮,撇開他看起來很衰弱這一點不談,其實他算是走得很安詳!弗羅溫爺爺也七十歲了,從這個角度來看,這種死法或許也不壞。他的個性敦厚,又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我想他一定是被接到天國去了。”瑪爾尼夫總務閉上眼,在寬厚的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在一般會員裏,有沒有人在這十個月之內過世?”

“這個嘛……有一位。是上個月因為車禍而過世的年輕人。他在今年一月才加入本沙龍,真是讓我心痛啊!”瑪爾尼夫總務皺起眉頭,再度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念出那名青年的名字。

我立刻知道這個答案的另一層意義。去年事件發生時,這名青年還沒成為會員,所以應該沒有機會在沙龍內與人狼有所接觸。

蘭子鞠躬,“我知道了。我要問的就隻有這些。如果還有事情,到時候再拜托您了。”

瑪爾尼夫總務移動他肥胖的身體後,瑪斯卡爾以遺憾的神情說:“看來調查好像沒什麼用。要是真的有人狼,應該也是混入使節團吧!人狼應該不可能附在另一名警衛,或是那個叫做瑪麗的清潔女工身上,然後在這裏潛伏好幾個月。根據薩魯蒙警官的說法,那家夥應該是逃到德國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