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確認記事本,一邊向各位報告經過,“那時被穿著鎧甲的凶手襲擊的雷瑟,已被揮舞的戰斧砍傷,倒在圖書室的書架前。凶手又趁他意識模糊時,衝進武器房,然後把連接圖書室與武器房的門給反鎖(德國篇:四一一頁)。
“之後武器房裏響起凶手施暴聲、東西倒毀等聲音,也聽到佩達和費拉古德教授的悲鳴(德國篇:四一二頁)。於是雷瑟重新振作,拚命想打開通往武器房的門。當武器房內碰撞聲停止時,他也終於將門打開,而布洛克也趕了過來。他們兩人一起勘查武器房。但隻看到佩達受傷倒地,費拉古德教授已慘死,而凶手卻消失無蹤。”
“佩達應該氣絕了吧?”魯登多夫主任再次確認。他銜著雪茄,用打火機點煙。
“他們詳細調查武器房內。窗戶以彩繪玻璃封死了,外麵還鑲嵌著好幾根鐡欄杆,而窗外是斷崖絕壁,因此凶手不可能由此出入。當然也無法從暖爐逃脫,因為煙道狹窄,上麵還裝了鐵柵。而周圍的牆壁與天花板、地板也沒有什麼秘門和地道。”
“所以照理說,人是不可能從反鎖的房間裏消失,也就是說,凶手是突然不見的!”魯登多夫主任厭煩地怒吼著。
蘭子微笑地放鬆眉頭,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抵著臉頰,“引用亞森·羅蘋的話:‘謎題是我們自己創造出來的。’我覺得人生就像他說的一樣,是無法自然解決的謎題。不過認識不可思議,其實也是讓我們了解自己的狀況。”
“我已經聽夠你的詭辯了。你是在批評我們隨意將這起犯罪定論為不可能犯罪嗎?”
“就某種意義而言是如此。”蘭子如此回答,然後看向我,“黎人,我之前不是曾將密室殺人的詭計加以分類嗎?你已從那個分類表思考出這次的情形是使用哪一種嗎?”
蘭子曾於“惡靈館殺人事件”時,將密室詭計加以分類。
“這個嘛……我腦中閃過的是凶手殺人後,便偷偷躲在房內某個隱蔽處,然後等外麵的人破門而入後,再偷偷逃出去。因為這房間放置了很多展示品,因此有很多藏身處,加上凶手犯行後,現場東西四散,更容易藏匿。”
“可是由雷瑟的口述記錄看來,就算隻是瞬間,他們三人的眼睛都沒離開過連接圖書室與武器房的門。”
“原來如此。一開始,圖書室裏隻有雷瑟。之後才與趕來的布洛克以及佩達一起調查搜查武器房內,也確認過並沒有任何人躲藏在裏麵。”
“搞不好凶手施了其他詭計。”我思索一下,“若佩達是共犯的話,其他詭計也許就能成立。其實凶手衝入房內殺害費拉古德教授時,佩達也有協助,因此得裝成自己也是受害者。他在凶手脫掉鎧甲從走廊那側的門逃走後,再將門反鎖,然後再走到連接圖書室的門邊,假裝被毆傷昏厥。”
“什麼?”魯登多夫主任臉色大變,“真的是這樣嗎,二階堂小姐?如此簡單的方法為何不早說呢?”
隻見蘭子冷靜地搖頭,“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但是與實際狀況不完全吻合!最大的問題點就是凶手無法從通往走廊的那扇門逃走。”
“什麼意思?”
“最大的問題就是布洛克那時正從東側樓梯那邊趕來,他證實了沒有看到任何人從那扇門出來(德國篇:四二五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