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魯登多夫主任回到宴會廳時問,“如何?有發現嗎?”
我們搖搖頭,“果然是那個謎樣的女人殺了所有人,然後逃出城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修培亞老先生不安地問。
蘭子微偏著頭思索,“出城吧!留在這裏也沒用。負責開車的黑衣人全都死了,所以停車場應該有車才對。”
“讚成。”德國警官也同意,“反正再待在這種鬼地方也沒用。不過,我的肚子有點了,但我可不想拿桌上的東西,去廚房看看吧。”
我們走到地下室,在廚房找到麵包,大水甕裏也還有水,當然是仔細確認後才敢喝。再走回一樓大廳的途中,四周依舊陰森,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外,聽不到任何聲音。煤油燈照耀下的走廊,看起來就像個昏暗的洞窟。這裏宛如一座死城,有的隻是立在各樓的鎧甲像……
“停車場要是有車就好了。”站在遊戲間的修培亞老先生說。
我點頭,“是啊。走路下山可會累死人,而且我們也不曉得走到附近的村子或城鎮有多遠。”
“糟了!”魯登多夫主任皺眉,輕輕地叫了一聲後頓時沉默,“忘了車鑰匙——上麵的死人身上應該有吧!我去拿,你們在大廳等我。”
他向後轉,在鎧甲像那兒轉彎往樓梯方向跑去。我們則繼續往前走,來到大廳。
就在那時,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槍聲,劃破四周的靜寂。
“魯登多夫主任!”蘭子驚叫,急忙往槍響方向奔去,我和修培亞老先生也握緊槍,跟了上去。
“蘭子,等等!小心!”即使我拚命地大喊,卻不知道她聽不聽得見。
蘭子與我幾乎同時來到中折樓梯,修培亞老先生也氣喘籲籲地從後麵追了上來。
就在那時,有個不曉得是什麼的龐然大物,從上麵發出巨大聲響,滾落下來。我們三人嚇得全身僵直,直往後退。原來是魯登多夫主任。他龐大的身軀最後停在在我們的腳邊。他呈大字形仰躺,胸口插了一把粗粗的長劍,鮮血從傷口大量噴發。
“魯登多夫主任!”蘭子悲痛大叫,然後扶起主任的身體。隻見他全身抽搐,翻著白眼,黑色的鮮血從半開的口中溢出。
我舉起槍,跨過主任,警戒並迅速地登上樓梯。來到樓梯平台處,就發現有人倒臥在上麵的樓梯。是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他的上半身中了好幾槍,衣服早被黑色的血給浸濕。隻看一眼,就知道他早已氣絕身亡。
“赫魯茲的屬下死了!”我回頭朝下麵怒吼。
“不行了!魯登多夫主任也死了!”從下麵傳來修培亞老先生的悲鳴聲。
我謹慎地摸了摸頭發散亂、倒臥在地的黑衣男子的手腕,他的帽子和太陽眼鏡已滾落在一旁。脈搏已停,臉部翻黑,喉頭附近的領口處還沾著混著血的嘔吐物。魯登多夫主任的射擊應該不會造成臉部發黑,看來這人也是喝下毒酒的犧牲者之一。不過,勉強保命的他卻在城內四處徘徊時,在樓梯和魯登多夫主任撞個正著,為了自衛,才將手中的長劍刺向主任。隻是那時,毒性大概也發作了。另一方麵,身負重傷的主任也本能地開槍還擊,雙方就這樣廝殺起來。
我走下樓。跪在魯登多夫主任屍體旁的蘭子,用衣袖拂去眼角的淚水,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雖然讓我非常悲痛,但我隻是呆站在一旁,俯視著主任的屍體,不曉得該如何麵對剛剛還活著的同伴的突然離去。
過了一會兒,蘭子將主任的眼睛合上,靜靜地站起來。
“大家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修培亞老先生低著頭說,“怎麼會這樣……這麼優秀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