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一番話說的條理清晰,語速平穩,語氣平淡,讓蘇言卓絲毫看不出這個小熊孩子內心在想什麼。
不過從內容看得出,蘇眷一直在反複強調自己沒病,自己不難受,自己很健康。
蘇言卓知道,這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能蘇眷的行為讓蘇眷自己都覺得有點問題了。
蘇眷的表情依舊冷淡,他現在又看著自己的手發起了呆。他渾身周邊的氣氛如此孤獨,就如同蘇言卓做的一切他都認為沒用,而且不接受。
他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蘇言卓耐心把他按到床上,道:“蘇眷,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什麼?
“你啊。”蘇眷想也不想,衝著他二哥漂亮的笑。
蘇言卓看身下這沒心沒肺的小熊孩子,把他翻過身來——打屁股。說是打,他也舍不得下手:“說實話,小心我打你屁股。”
蘇眷也同他開玩笑:“我說實話了啊,都說怕你了,放開我啦……好哥哥。”
他們兩個一個裝作要打,一個裝作怕打,氣氛輕鬆了許多。
許久蘇眷累了,從他腿上爬起來,蘇言卓按住他,他就坐在蘇言卓腿上,把重量靠在他身上——最近他很喜歡這樣,似乎能找到安全感一樣。
蘇言卓也喜歡他溫順的模樣,問他晚上吃什麼。
蘇眷意識到已經不早了,他看看關的厚實的窗簾,要求出去走走。
蘇言卓立刻張口要反對,腦子裏出現了哆嗦的老頭絮絮叨叨的說的話:不要刺激病人,幹什麼都依著他,盡量讓他往積極了想。
不過外麵可不太平。蘇家,裴家都隱蔽的找他,很多不知名的勢力要鏟除蘇家這個繼承人,這個節骨眼兒出去,不是找危險玩嗎?
蘇眷用看“討厭的不講信用的哥哥”的目光嗔怒的斜視過來,蘇言卓心理防線馬上就破堤了。不巧這時候,一名手下進了來。
蘇言卓立馬有了借口,轉過身不看蘇眷,問:“什麼事?”
“陳先生回來了,正在樓下等您。”
蘇言卓隨即點頭,向蘇眷道歉,在蘇眷搖頭表示不介意後,才匆匆下了樓。
他沒有看到,在他離去幾分鍾後,房間裏剛安的內線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
蘇眷接起來:“夜宵好了嗎?”
“少爺您想吃什麼?放心,沒毒。”
“什麼都不想吃。因為我早就被毒死了。”
通話那一頭的男人吃吃笑起來,問道:“被囚禁的感覺如何?”
“你說話好聽點,我二哥接我是來聯絡感情的。”
“前提是他沒對你抱非分之想。”
“你就沒有?”
“我當然沒有呀,”男人語氣很是輕鬆,“我可沒有那麼齷齪,我頂多就想想,他直接付之行動了。”
“你呀。”蘇眷也笑了,“別扯了,你要說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男人壓低聲音,“過幾天我需要去接你。長老,蘇喻北都忍不住了,到處找不到你後,蘇喻北開始到處懷疑了。”
“是嗎。前幾天媽媽過去說什麼了嗎?”
“沒吧。有我也不清楚,小姑的事我怎麼敢打聽,自己去問。”
“你讓我跳火坑嗎?算了……那他懷疑到裴家了嗎?”
“這倒沒,小姑演得很好,暫時安全。……不過不是我說啊,那群糟老頭子真是貪婪的很,開出的條件一個比幾個高,而且都一副‘愛答應不答應反正除了我也沒人幫你’的態度。”
“哈哈,你也有吃閉門羹的一天啊。不答應不就是了,還非要他們麼,半截脖子埋在黃土裏的人,自以為是。繼續辛苦你掩護點嘍?雙,重,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