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因此這間屋子的東西都是仿製的。他又想起來在走廊上的傭人拿了滅火器進去,那時候天花板開始降水了,這種舉動並沒有必要,那麼他們的目的是……搶救東西?
有可能。趁著火勢得到壓製,沒有蔓延整個屋子,以救火為名拿出裏麵的東西,等到屋子燒毀了,沒人會懷疑屋子裏的東西會不會少。
那麼,這東西搶救出來有什麼用處?而且有什麼被搶救出來了?
起碼地毯是不行的。地毯易燃,塊頭又大,範圍縮小了許多,應該是小塊頭不易燃的東西。可就這樣來說,整個屋子裏的東西也太多了,蘇眷環顧四周,他的兒童床,玩具屋,還有置物櫃一類一類的。應該考慮誰幹的。一個傭人拿這些東西沒用,隻可能是有人指使。當時蘇喻北如果在套裏,可能不知情,若是他下的套,便有幾分可能在事前吩咐傭人不理睬呼救的蘇眷,並在起火後搶救東西。
這件事如果再細了想……蘇眷不知覺又出了一身冷汗,這件事太深了。細想,一個廢屋裏的東西,抽空偷一點出來就好,為什麼還要燒了全屋再搶救一丁點?這就像是修建花枝,剪去不要的,留下想要的。
有點說不通了,大體來想,這間屋子又是來做什麼的?
蘇眷坐在地板中央沉思,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小灰團花的地毯的軟絨。或許因為縈繞在身邊令人心安的黑暗,他完全沒有警覺,直到良好的聽力讓他發現背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時,他才回過神來。
不會,不會吧?
蘇眷手緊抓住地毯,緩緩回過頭去,就見蘇喻北低聲問:“阿眷……你,在這幹什麼?”
屋裏太暗了,窗外依舊輝煌的華燈的光不怎麼發散,隻是照亮了自己的身形,這樣的美麗自私。蘇眷看不清蘇喻北的麵色,他產生一個不好的猜想:這個屋子不會是蘇喻北建的吧……
“這房間說起來一直鎖著啊,阿眷,你是怎麼打開的?”
蘇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隻得說:“鑰匙在窗台上,大哥……不知道?”
蘇喻北會給他一個很詫異的表情,四處尋找電燈開關:“你有打掃?這裏真幹淨啊。”
他在裝傻?一開始蘇喻北語氣有點陰霾不錯,可如今他也滿茫然的感覺,他不可能不知情啊!這鑰匙不就是他故意放在窗台上的!
“沒有,這間屋子這麼幹淨,我還以為是大哥打掃過了……”
“怎麼會,”蘇喻北溫柔的笑,“你大哥可沒這麼勤快。那天來了之後我把所有鑰匙試了一遍都沒打開,就放棄了。真沒想到啊,鑰匙會放在窗台上。”
蘇眷定定看著他,沒有任何破綻……這應該不是謊言。蘇眷想試探他,便站起來,沒等要說什麼,邊聽蘇喻北在他背後出了聲:“……阿眷,這裏是……”
他的聲音僵硬帶著不可置信的恐懼,似乎發現了啊……蘇眷諷刺的回頭,就隻見蘇喻北臉上出了冷汗,一臉錯愕,緊接著就靠在牆上,用大手捂住眼睛:“怎麼會這樣……”
蘇眷冷眼看他,坐到矮茶幾上一言不發,他漫無際涯的目光又落到窗外的華燈上。夜風晃著他,光線如如舊的熾亮,紅了一片夜色。那抹輝煌,看似眼前,卻無法觸碰。
他轉眼看蘇喻北,冷聲道:“大哥,你怎麼了?”
見他不出聲,蘇眷跳下桌子慢慢向他走過去:“我都沒那麼難受啊,大哥是不是生病了?”
蘇喻北抖了一下,蘇眷惡意的在他耳邊道:“大哥耳力現在也不好,去看看醫生吧,大哥要是出什麼事,我擔當不起。”
蘇眷窩進他懷裏,在他耳邊輕吹了一口氣,扭來扭去找著舒適溫暖的位子,他環上蘇喻北的脖子,把頭貼在他心髒的位置,靜靜地聽著,許久道:“還是這麼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