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爸爸插不了手,隻能喊費藝涵,「涵涵快來幫忙!」

費媽媽平時再怎麼厲害也隻是跟鄰居同事鬥個嘴撒個潑,大多數時候對方為著臉麵不願意場麵弄的太難看也就忍了,真有吵起來的也都隻是嘴上功夫,哪兒遇見過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

何況徐嬸出身農村,身上有的是力氣,本身又是個爭強鬥狠的,這些女人打架的經驗可豐富,費媽媽完完全全就是在挨打。

費爸爸這一喊她也想起費藝涵來,聲音都走了音地喊費藝涵來當幫手:「藝涵快過來!快來打這個潑婦!」

然而費藝涵哪裡敢直麵這樣的場麵,她一直躲在院牆後麵,被費媽媽一喊反而嚇得鑽進屋關上了門。

孟蘭看得很樂,雖然如果費媽媽能佔上風那就更大快人心了,畢竟現在對於她來說跟費媽媽之間還沒有什麼直接衝突,比較起來徐嬸更麵目可憎一些。

不過費媽媽也在徐嬸臉上抓了好幾道紅紅的血痕,徐嬸抓著她的頭髮一個勁兒的往她臉上打。

沛珊是出工不出力,攔得根本不是那麼用心,不過象徵性的阻止幾句。

費爸爸無奈之下隻能向院子外麵看熱鬧的人求助,「拜託幫幫忙,快拉開她們!」

大家都知道這是村裡新來的技術工,人家都開口了,那怎麼也得賣點麵子。

於是幾個人上前去硬是把費媽媽和徐嬸拉開了,兩人都還是難捨難分地死揪著對方的頭髮。

沛珊看得不耐煩了,乾脆回屋去拿了一把剪刀出來,卡嚓卡嚓兩剪子,兩個人的頭髮頓時都被剪掉了一大截。尤其費媽媽本來就是頭髮不長的綿陽卷,這一剪子下去直接露了頭皮。

桑田看得愕然,孟蘭乾脆很不厚道地噗嗤就笑了。

還有好幾個拉架的也跟著偷笑,被拉開的費媽媽一摸自己的頭頂頓時炸了毛,張牙舞爪著就要再次撲上去——「我跟你們拚了!!」

隻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麼抵得過兩三個大男人,被費爸爸和幫忙的村民一起拖出徐嬸家的院子塞進她自己家裡。

費爸爸關上門,防止費媽媽再跑出去鬧。

徐嬸那邊也被剪掉了一截頭髮當然也是一肚子氣,不過這會兒還顧不上埋怨沛珊,自然是把氣都撒在費媽媽身上,人都已經回屋了,她還在院子裡叉著腰罵:

「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當自己是城裡享福的大太太呢?告訴你你們現在是寄人籬下!敢惹老娘就給我滾出去!這房子我們不租了!」

能聽得出來棚子裡正傳來「破窩棚」「誰稀罕」之類的話,但費爸爸守得很嚴,堅決不肯讓她再出來鬧騰。

過了一會兒總算徐嬸也被人勸回去修剪頭髮了,院子裡這才消停了。

孟蘭學姐吐著舌頭說:「這費藝涵的媽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哎,還好桑田你有先見之明,不然這要招進家裡來還得了。哎桑田你是不是早看出來費藝涵她媽媽是這種人了?這第一天就結仇,以後這兩家算是有得折騰了。」

桑田寂寞如雪地歎口氣,「我又沒有讀心術,哪能知道。不過覺得把她們湊到一塊,如果費阿姨是個安分的人那也吵不起來,要不是,那就隨她們去折騰。」

孟蘭學姐真是不知道桑田這心腸到底的什麼做的,一會兒坦直得不得了,一會兒又全是彎彎繞。當起好人的時候連她都覺得會不會太沒有保留了,轉個身心眼一耍就讓人覺得簡直要看不透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