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不管是一直單身的,還是後來沒了老婆的。

之前忙著幹活討生活的時候每天累得倒頭就睡也就算了,現在農忙一過各自無所事事地領了糧食準備過冬,這枕頭邊兒上也沒個人,精力一下子就無處發洩。

於是這大冬天的,村裡卻像是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一對又一對談對象的小青年或者老青年。

村裡的小姑娘那都是搶手貨,一出門跟眾星拱月似的,就是年紀大點的寡婦那也是不嫌棄的。

那些自己家有年輕女孩的家長整天是提心吊膽生怕自己閨女讓人佔了便宜,可小姑娘們被捧得飄飄然卻根本不聽勸,他們隻能去找村長,可這種小青年談戀愛你情我願的事,村長也是沒法管啊。

……

然而這天半夜桑田一家睡得正熟,突然桑田和孟蘭就被一陣叮鈴光當的聲音給驚醒了,兩人還有些迷糊著,側耳聽了聽卻又像是沒有聲音了。

如果隻是一個人醒了那沒準兒就當做了夢,但兩個人都被驚醒了她們就沒敢大意,又仔細聽了會兒,聽著像是有一種嗚嗚啊啊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

孟蘭遲疑了下,「桑田,你聽著像不像是從沛珊家傳來的?」

她們這屋跟沛珊家隻有一牆之隔,聽起來也隻能是從沛珊家傳出來的了。

兩人麵麵相覷臉色都有點不自然,這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很不清晰,不太能夠判斷到底是屬於什麼情況。但這三更半夜的,又很容易聯想到某些方麵去。

「這個……我們?」

孟蘭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她們需不需要去理會?雖然聽著情況好像怪怪的,可是別人家院牆裡頭的事情,她們去管也很奇怪吧。尤其還是沛珊家呢。

這個問題也真把桑田問住了,他們兩家現在根本就是斷交狀態,在村裡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管你家是起火了還是死人了,那都是不相幹的。

桑田倒不至於去在意這些,但現在情況不明又沒什麼徵兆,三更半夜的難道要跑人家家裡去看情況?

她於是頭一倒,麵無表情的說:「睡吧。」

這眼睛還沒閉上,隔壁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來人啊!救命啊!耍流氓了!!」

這一下子連對麵屋裡的卓禹和羅千浩也被吵醒了,左鄰右舍自然也是一樣。

要說大半夜的有人喊救命這種事放在別處可能得觀望觀望再決定管不管,但是在這巴掌大的村裡,隻要犯事的是人不是鬼那就沒有不敢管的。尤其聽見還是耍流氓這種事,附近的人那是顧不得天寒地凍披了衣服就衝過來。

桑田他們也都爬起來穿上衣服,因為聽見附近鄰居已經在往沛珊家趕所以也沒著急,把毛衣羽絨服嚴嚴實實地穿好才出了門。站在院門外就看見沛珊家院子裡已經擠滿了人,沛珊媽徐嬸一邊大叫大哭一邊拉住住在她家院子裡的一個男人打,旁邊房後能看見沛珊衣冠不整地攏著衣服坐在地上抹眼淚。

被抓住的男人開始還想甩開徐嬸,見人多了也不敢再造次,就抱著頭蹲在地上任徐嬸打罵。

從徐嬸的叫罵和村人的詢問裡一拚湊,敢情這男人也是老光棍一個,平時就對新寡沒多久的沛珊有意思,自從搬進這院裡就百般的慇勤討好,自己過的也不寬裕,可還是有點什麼好東西都往沛珊家送。

他肯定也看得明白,沛珊家沒有男人,就母女倆守著房守著田,地裡的農活都幹不過來,真要能跟沛珊好上這便宜就撿大了。更別說這沛珊模樣身段也都說得過去,新死了男人的小媳婦看在他眼裡期期艾艾的多惹人憐,他一個老光棍哪兒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