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奈地問:「你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嗎?」

皇甫楠瞪大了眼睛.

展昭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淡定轉身,「走吧,別耽誤了事情。」

皇甫楠:「……」

第10章 救贖(八)

陸衡之見到皇甫楠的時候,皺著眉頭,語氣相當不耐:「你又來做什麼?」

被嫌棄了的皇甫楠決定開門見山會比較好一點,「當然是來找你。」

「馮大為是我殺的。」陸衡之板著臉,一副「我話說完了,你快滾」的表情。

皇甫楠卻說:「我今天去了長天村。」

陸衡之和展昭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皇甫楠臉上帶著淡淡得笑容,說道:「我還拜訪了廉老師,廉老師高風亮節,學識過人,讓人佩服。他與我說馮公子是他此生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不能考取功名為民請命,實在太過惋惜。」

皇甫楠目光在陸衡之身上掃了一圈兒,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你好似很緊張。」

「胡扯!」

皇甫楠將少年放在身側的手收進眼底,這個少年大概不知道,他緊張的時候,食指會不自覺得顫唞。這個,她上回來就已經留意過了。

皇甫楠眨了眨眼,又說:「廉老師不忍你枉遭牢獄之災,所以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陸衡之看向她,搖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在一邊旁觀的展昭看著兩人,若有所思,卻並不打擾,安安靜靜地在兩人身後站成一座紅色的石雕俊男像。

皇甫楠說:「馮君希的怪癖,廉老師都告訴我了。」

陸衡之冷冷地看向她,而他放置在身側的手,食指快速地顫動著。

陸衡之維持著臉上的麵癱狀:「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馮君希不是一個人,他在晚上的時候,會變成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是嗎?」

陸衡之的眼睛驀地睜大了,驚慌、迷茫在他的眼底洩露了出來。」

「那天晚上,殺了馮大為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馮君希。你為什麼要替他頂罪?」

陸衡之還是搖頭,說道:「你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甫楠望著他,忽然又說:「聽說這兩天馮公子身體微恙,小七聽說了,說她想去看馮哥哥。」

少年厲聲喝道:「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皇甫楠反問。

陸衡之抬眼,看向皇甫楠,他淡色的唇微顫著,「總、總之不可以讓小七去看他。」

「為什麼?」皇甫楠再度問道。

陸衡之忽然整個人蹲下,雙手抱頭,聲音十分痛苦自責,「不、我不能說。」

皇甫楠:「……」

她忍不住往身後看去,展昭迎著她的視線,朝她微微搖頭。

皇甫楠抿唇,沉吟了片刻,然後跟那個抱著頭的少年說道:「關於馮君希的事情,廉老師什麼都沒說,他對馮君希是真的很愛護。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猜測的。」

陸衡之聞言,抬頭看向她,「你騙我?」

皇甫楠看著他,說道:「可我猜對了,不是嗎?」

展昭和皇甫楠從牢房裡出來,天色已經入黑。

皇甫楠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又看看身旁器宇軒昂的展護衛,問:「展護衛,你能帶我上屋頂嗎?」

展大人側頭看向她。

皇甫楠頂著一張十分無辜的臉,問:「展大人,你難道不想去看看晚上之後的馮君希,是怎樣的嗎?」

展昭頓時瞭然,於是這個姑娘是想夜探馮府,膽子也忒大了點。南俠展昭,少年成名,行走江湖的時候怎樣的人沒見過,比皇甫楠膽子更大的姑娘家他也遇到過,隻是人家姑娘都有武藝傍身,而眼前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居然也這麼膽大包天。關鍵是,飛簷走壁這種事情,隻適合江湖大俠或女俠,並不適合皇甫楠這種養在閨中的大小姐。要是給包夫人曉得了,不得將他拔下一層皮。

展大人一隻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毫無猶豫地拒絕:「我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看,不用帶上你。」

皇甫楠不死心:「帶上我一起,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展昭還是不表態。

皇甫楠再接再厲:「我雖然沒有你那樣的武功,可男女天生便有所不同,或許很多我注意到的事情,是你們未曾留意過的。」

「譬如?」

「譬如馮君希並不隻是一個人,譬如陸衡之非要堅持是他殺了馮大為或許跟小七有關係。」皇甫楠說道。

展昭聞言,沉默半晌,終於鬆口:「可以,但此事隻能你知我知。」

皇甫楠眉開眼笑,「當然!」

開封府的深夜十分安靜,紫黑色的天空,明月藏在了厚厚的烏雲後麵。當兩個黑色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夜當中,幾乎像是隱形的一般。

兩道人影在馮府的屋頂上幾個起落,便到了馮君希所居住的院子。

皇甫楠換了一身黑衣,是男裝的打扮。展昭依言帶她到了屋頂,然而暫時沒有打算帶著她一起進去馮君希的屋子的打算。皇甫楠觀望了一下四周,月黑風高夜,實在太恐怖了,她高估了自己的膽量,於是一隻手忍不住扯住展昭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