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和公孫策一怔,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與苑曉曉告辭,離開了怡情院。

第20章 情人無淚(七)

「一個煙花女子,不用胭脂難道不奇怪嗎?」

杭州公館內,手中正拿著一個小本子的皇甫楠站在窗戶前,回頭看向正在研究案情的公孫策和展昭。

公孫策打量著眼前的白手帕,雪白的手帕上有一點紅,那是他當時從張宸屍體上取下來的胭脂。

「你懷疑她是故意的,想借此證明自己的清白?」公孫策問。

皇甫楠點頭,「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不是嗎?」

「苑曉曉是沒落世家之後,後來父親因為好賭,將所剩無幾的身家敗光,導致她和母親無處可依,三年前,她的母親病逝,她與怡情院的王嬤嬤簽下契約,搖身一變,成為怡情院的紅人。」展昭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訴兩人,「她說她來自蘇州,到底她的身世如何也無人考究,都是道聽途說的。」

「她在怡情院,是賣藝不賣身的。」公孫策補充說道。

「我們可以去查一下苑曉曉的身世嗎?」皇甫楠問。

「如果她的身世是假的,我們根本無從查起。」公孫策說道。

皇甫楠聞言,有些沮喪,「這麼說,我們的線索並不能算是線索了?」

公孫策一臉遺憾地看向她,說道:「恐怕是的。」

皇甫楠頭一低,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看她手中的小本子。

展昭見狀,有些莞爾。反而是公孫策看見她拿著個小本子,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你在看什麼?」

「包興說我義兄近日公事繁忙,擔心他忙壞了,所以特地從外頭帶回一些遊記回來給我義兄看。我見他買了挺多,順手就拿了一本過來。」皇甫楠頭也不抬,手中的書頁翻得飛快,一心二用也毫不影響她的閱讀速度。「嗯……這本是江南一帶一些家族的劄記,有的家族很神秘,旁人知道得很少,可是真的很了不起。」∞∞

「你倒是什麼書都能看進去。」公孫策說道。在開封府的時候,公孫策就覺得皇甫楠就像個大雜燴一樣,什麼書隻要到了她跟前,她就能看進去,包括旁人眼中很乏味單調的算術,她有時候也能算得津津有味。

皇甫楠眨了眨眼,抬頭看向公孫策,笑著說道:「並不是我什麼書都能看得進去,而是世界太大,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

「看這種遊記,能幫你解釋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公孫策問。

「如今不能,並不代表日後不能。」皇甫楠淡定反駁。

展昭見他們你來我往,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適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他,四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你笑什麼?」還異口同聲。

展昭被兩人的默契弄得有些無語,笑著搖了搖頭,「沒笑什麼,我隻是在想,案子的線索到如今,也就是這麼多。與其這麼在這裡坐著,不如出去四處走訪一下。我們先前曾經推測兇手是一名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的女人,長相漂亮,曾經習武或是學過醫術,最關鍵的,這樣的女人若是能同時與三名死者有交情,說明她是個經常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人。杭州城中,符合這樣條件的女子寥寥無幾。」

公孫策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先前大人已讓知府大人派人暗中調查,完全符合的女子完全找不到。但若說隻符合其中一兩項的,倒是有幾個。」

皇甫楠側頭看向公孫策,「哪幾個?」

公孫策說道:「苑曉曉是其中一個,我們已經見過她了;另外還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杭州有名的豆腐西施,但案發的時候,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而另一個,是每個月都會抽兩到三天在杭州城門外義診的李淑君姑娘。」

「李淑君?」皇甫楠微微蹙著眉頭,問公孫策:「我們有關於這個人的資料嗎?」

公孫策走至書桌前,翻著那些堆成一大摞的紙張,終於在裡頭抽出了一本冊子遞給皇甫楠。

「李淑君是杭州本地人,祖上乃是醫者出身,到她這一代,已經是有很長歷史了。」

皇甫楠將公孫策手中的冊子接過,一邊翻閱一邊問:「這是她們家的族譜?」可是在古代的族譜裡,女孩子都不會在族譜上有名字的。

公孫策點頭,「不錯,李家到她這一代,應該就算是斷了。」

皇甫楠翻著手中的冊子,並不隻是族譜那麼簡單,上麵還有一些關於李氏是怎麼到杭州來的介紹,「這位李姑娘的祖上,是在她祖父的那一代遷至杭州?」

展昭問:「有什麼不妥嗎?」

皇甫楠抬頭,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說道:「我覺得蘇州也有個李氏醫藥世家,這個李姑娘的祖上會不會是和那個李氏醫藥世家是同一個?」

公孫策:「與案子有關係?」

皇甫楠搖頭,「沒有,我就是在包興給我的那本遊記裡看到了蘇州李氏醫藥世家,忽然想起來而已。」

公孫策:「……這位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