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卻笑著說:「我也不認為你認識兇手,但我有事情想問你。」
方戒站立著的身體一直僵持著,那雙丹鳳眼看向皇甫楠,皇甫楠與他對視著,半晌,方戒坐在了皇甫楠身旁的椅子上。
方戒的舉動不止讓皇甫楠鬆了一口氣,也讓那個正在玩躲貓貓的展護衛鬆了一口氣。
天才濛濛亮,皇甫楠和展昭兩人就離開了風月樓,皇甫楠掩了個哈欠,輕喃著說道:「好累。」
展昭不徐不疾地走在她身旁,心中一方麵在心疼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的皇甫楠,一方麵卻在為案子發愁:「如果方戒說的是真話,那麼此案牽連會很廣。」
方戒在和皇甫楠聊天的時候,執意不願意透露他曾經的主子是哪位,皇甫楠對此並沒有勉強,人在一些會牽涉到生命威脅的這種事情上,總會特別謹慎的。一個少年有要保護自己的意識,總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皇甫楠從方戒口中得知在這些達官貴人的圈子中,豢養孌童已經蔚然成風。甚至有時候他們會舉行一些所謂的賞花會之類的,名曰賞花,實則是借此機會放蕩玩樂,那些長得好看的少年們,在這些所謂的賞花會中,便會是以供玩樂洩慾的對象。
皇甫楠自認在現代的時候,也看過很多此類的事情,但當她聽方戒說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股掩不住的憤怒。古往今來,不論是人類也好,動物也罷,幼崽向來都是被保護的對象。而這些達官貴人們,竟然為了自己的享樂滿足自己病態的慾望,那樣糟蹋那些尚未張開的少年。想到這兒,原本還覺得困的皇甫楠忽然就出離了憤怒,她淡哼了一聲,漠然說道:「世風日下,這糜爛的貴族圈也該要清一清了。」
展昭頷首,應了聲「嗯」,然後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是該要清一清了,但該要怎麼清?」
皇甫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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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承認,展昭的問題問得好,就好似一盆冰水一樣當頭澆下,弄得皇甫楠心裡拔涼拔涼的。她覺得這個案子看似簡單,幾個兇手的類型也可以確定,但裡頭總是許多彎彎繞繞,讓她暫時還無法從裡麵繞出來。即使是從方戒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可這些消息還遠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匆忙,有BUG的話我明晚再修改
第43章 風月恨(五)
開封府內,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凝重。
包拯站在主位前,雙手背負在後,黑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隻感覺縈繞在他周圍的儘是低氣壓。
公孫策說道:「自古以來,豢養孌童之事時有記載,達官貴人尋求享樂,法子層出不窮,這種事情雖然有違人倫,但從未有律法明文規定此乃是違法之舉。」
趙虎聞言,義憤填膺道:「呸,衣冠禽獸!」
皇甫楠隻是坐在旁邊,沒有說話。
展昭雙手環胸,倚在門框下,隻見他背光而立,大半張臉都隱藏在了陰影裡。
當今皇上震怒於天子腳下,竟有人目無王法刺殺數名達官貴人,於是順順水推舟將此案移交給開封府。身為開封府的一員,或許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破案。
展昭抬頭,緩聲說道:「不論怎樣,先將目前的線索歸集。」
皇甫楠點了點頭,接話說道:「按照目前的幾個命案,幾名受害者的共同點都是好在府中豢養男童。他們不止自己作樂,還喜歡和同道中人一起,也會定期去風月場所尋找新鮮感。幾名兇手對死者的習慣應該相當熟悉,否則不可能讓他們撤下心防在外麵尋歡過夜。」
公孫策:「也有可能兇手早已對死者的行程十分熟悉,早已在那地方守株待兔。兇手的相貌若不是好看的類型至少也該是眉清目秀,年齡應該是十三至十六歲的少年。皇甫先前說懷疑兇手曾在死者手中受過很不堪的待遇,我想他們有可能是曾經……」公孫策皺眉,略頓了下,感覺下麵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展昭眉頭緊鎖,「你懷疑他們曾經被強迫?」
公孫策點頭,「應該是被強迫後逃離了那個地方。」
皇甫楠站了起來,走至屋中的那塊黑板前,板上的地圖標出了案發現場的位置,皇甫楠忽然想起那天刺殺薑中行的少年,武功很一般,但是輕功卻很好。她稍作沉吟,然後補充說道:「這些少年或許武功平平,但輕功很好。」
包拯問道:「何以見得?」
皇甫楠迎著他們的視線,說道:「他們很機靈,我留意了一下,案發的現場都靠近院子,而這些院子不約而同地都有假山。我想,他們之所以選這些地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若是被人發現,他們大可施展輕功離去,若是不行,也可在假山中稍作躲藏,換一身衣裳便能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公孫策看向她,「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皇甫楠:「我隻是想了想如果我要殺人,武功又很一般的話,選什麼地方比較好脫身。」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