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搖著下唇,思索半晌,說道:「我與展護衛一同前去,自然是沒問題的。」根據公孫策所言,這個案子大概都是一人所為,但他們手頭上沒有任何資料,一切都隻能等到了陳州再行判斷。

公孫策點頭,「既然沒問題,那你待會兒便去與展護衛碰一下麵,看明日啟程前是否要準備些什麼。」停了停,他又說:「對了,小戒心思敏[gǎn],十分擅長觀色察言,武功似乎也不錯,這幾個月在展護衛的點撥下,也長進了不少。」

小戒?

皇甫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公孫策說的小戒,乃是她強買強賣從風月樓認回來的弟弟。短短幾個月,那小子竟然已經毫無障礙地融入開封府這個大家庭了麼?

公孫策眉目含笑,側頭看向皇甫楠,說道:「你認回來的弟弟算是有出息了,大人雖說是讓他當你的保鏢,但希望你能與他一起多去外麵走走,以長見識。」

君王恩賜特權,讓她有可以隨案調查,皇甫楠可謂是開封府古往今來第一人。包拯一直認為皇甫楠身上有一些東西與他們不同,但讓一個已經成年許久的人與皇甫楠一起,要麼被她的語出驚人噎死,要麼就是慢慢習慣她的思維方式,卻不會受她影響多少。

每個人的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具有慣性,開封府眾人查案多年,雖不能說已經墨守成規,但對皇甫楠那些動輒就將人驚得找不著北的思維方式,隻能適應而不會學習,當然,似乎也學習不來。

正好包大人心疼著他出了好大一筆銀子將方戒從風月樓裡撈出來,皇甫楠還想將人撈出來之後就樂得清閒,哪有那樣的好事兒,包大人在皇甫楠還在府裡休養的時候便打定了主意,讓方戒跟著皇甫楠,管他是弟弟還是保鏢,那個小子如果有出息的話,總會在皇甫楠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的。

皇甫楠聽到公孫策的話,先是愣了下,接著便說道:「我當時想將他從風月樓中帶出來,一則是為了案件,二則是因為心軟。我對小戒,不過是一時興起,但義兄卻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能在開封府做事,她心中覺得那是一件十分值得驕傲的事情。在這樣的一個年代,像包拯這樣的人,也就這麼一個了。

公孫策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概有快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感覺雖然熟悉親切,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皇甫楠皺著眉頭,想著待會兒與展昭碰麵的話,要商談些什麼。

這時,公孫策忽然輕咳了一聲。●思●兔●網●

皇甫楠回神,看向他。

公孫策說:「那個……皇甫啊。」

「……什麼?」

公孫策:「我說,你那天晚上夢到的人,到底是誰呀?」

皇甫楠一怔,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公孫策問的竟是幾個月前,她被藥性折騰得寧願昏過去的那個晚上的事情。

「……」

皇甫楠抿著唇半晌,然後白皙的臉上難得染上了一層紅暈。

公孫策揚眉,覺得十分新鮮。他從未見過皇甫楠害羞窘迫的模樣,如今有幸一見,公孫策覺得就算是被狂揍一頓也值了。

於是,公孫先生那天真的成為了開封府上第一個被皇甫楠揍得滿頭包的人。

在通往陳州的官道上,三匹駿馬往陳州方向直奔,傍晚時分才在城外的一個小酒館稍作休息。

「當年陳州三年乾旱,莊稼顆粒不收,而國安樂候龐樂昱荼毒百姓,朝廷賑災糧食但凡經他手中的,不知被剋扣多少,民不聊生之際,他竟然還強征壯丁修建花園,恰好有當今包相包大人奉旨下陳州,前來賑災查賬……」

小酒館裡的人來人去,從來也不缺乏說書的人。

方戒聽了,跟皇甫楠說:「這個說的是大人下陳州賑災查賬的事情,如今開封府裡的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就是那時候大人下陳州前,公孫先生親自設計的。」

皇甫楠聞言,微笑著點頭,「這個我知道,那時候龐國舅還派了刺客要去刺殺我義兄,熊飛當時不止救了我義兄,在捉拿龐國舅一事上,也鼎力相助。」說著,她那雙明眸看向身側的那個穿著寶藍色長衫的男人,「我義兄說,他便是那時候開始,便想著如此人才,若是不能為國所用,實在是國之損失,於是就想方設法要將熊飛招攬到開封府來。」

展昭聞言,嘴角微揚,說道:「是大人過於抬舉我了。」

皇甫楠側頭,一雙明眸打量著展昭。

展昭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個大男人,讓人看兩眼又不會怎麼樣,更何況他對皇甫楠有著別樣的心思,心裡恨不得她的眼睛能天天圍著他轉,當然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皇甫楠並沒有移開視線,清潤的雙眸對上他的,笑著說道:「說起來,那時候在耀武樓被皇上封為四品帶刀護衛的熊飛,心中也並沒有那種十分高興的感覺吧?」

展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