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胡扯,我義兄最讚賞心牽百姓的好官,絕對不可能說嚴大人是書獃子。」

方戒撇了撇嘴,「大概意思是這樣,當然不是原話。」

展昭頗為無奈地看了這兩姐弟一眼,覺得自己實在不想加入他們這種討論當中,隻好打斷他們:「天黑了,先把行李放一下,安頓好了行嗎?」

皇甫楠當然沒意見,這次出來包拯沒有出來,兩個男同胞都十分有風度地讓她住在南麵的房間,麵朝花園,景致相當不錯。

皇甫楠走了,方戒卻沒有走。

展昭看向他,「你怎麼還不走?」

方戒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神色中似乎是流露出幾分莞爾的感覺,「展大人不也還沒走嗎?」

展大人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在想明日去陳州府衙的時間。」

方戒卻沒有搭理他的這句話,牛頭不搭馬嘴地說道:「你這樣是追不到皇甫的。」

展大人一愣。

不等展昭反駁些什麼,方戒又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看她平常跟公孫先生的話比跟你說的話還多,雖然她也願意叫你的表字,而且還叫得十分高興,可她明白你為什麼讓她喊你的表字嗎?」

展昭劍眉微挑,掃了方戒一眼,「你這小子,又知道什麼?」

方戒看著展昭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怒其不爭,前些日子皇甫楠生病在包府休養了三個月,他居然沒有變著法子去獻慇勤,要不是皇甫楠在男女之情上自帶獨身其外的氣場,如今哪裡輪得到他在磨磨蹭蹭。看著英俊能幹的展大人,在感情的事情上竟然與一根棒槌沒什麼區別。

方戒想到這兒,不由得有些同情展大人,難得大發善心指點迷津:「大人,你對皇甫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開封府裡的大夥兒都心知肚著呢,你還是早些讓皇甫知道你的心意比較好。」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展大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方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管她有沒有同樣的心思,你既然有心,總得讓她知道。不然的話即便是你慣得她造反,她都不會知道你的心情。」

展昭正想要說些什麼,方戒卻沒有給他機會。

方戒說:「展大人,雖然說男追女隔座山,可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你都還沒到山腳下呢。」

方戒痛快地把話說完,然後拿起包袱走人。

展昭站在原地,臉上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這都什麼跟什麼,一個小小的屁孩兒也敢來對他說教了,看來不修理一頓他還不知道誰是老大。

展昭笑歎了一口氣,也拿起自己的行禮離開,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想了想方戒的話,歎息著說道:「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她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萬一皇甫楠是個假糊塗,並沒有那樣的心思,他把事情挑明了,豈不是令她尷尬?

展大人想,反正皇甫楠的婚事肯定是要經過包大人這一關,他的心思包大人都知道,甚至包大人還願意讓他和皇甫楠一同前來陳州,這說明包大人對他與皇甫楠的事情,是樂見的。至於皇甫楠會不會對別人有了心思,展昭覺得在他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別人大概是不會有什麼機會與皇甫楠接近的。

所謂慢工出細活,展昭還是沒將方戒的話放在心上,他覺得這事情還是慢慢磨會比較穩妥,反正他都做好要陪皇甫楠耗到底的準備了。

陳州知府嚴均,長得眉清目秀,方戒說人家是個書獃子,可看人家也懂得跟展昭你來我去,講幾句客套話。方正皇甫楠覺得這人不像書獃子,倒是像個謙謙君子。

說起案子,嚴均就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在下無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半年之久,總算是皇上心牽陳州百姓,派幾位前來協助我等捉拿兇手,這些日子,就辛苦幾位了。」

展昭笑道 :「嚴大人客氣了。」

嚴均指向身旁的張煜晨,說道:「幾位在陳州停留期間,有任何需要,隻管與張捕頭說。」

展昭朝張煜晨微微頷首,「有勞張捕頭。對了,嚴大人,不知是否方便給我們一個辦事的地方?」

嚴均忙道:「展大人這麼說,便是折煞我了。辦事的地方我早就為幾位準備好了,與案子相關的冊子也全部搬了過去。幾位這邊請。」

展昭等人一直尾隨嚴均至辦事的地方,裡麵擺設簡單,隻是一摞厚厚的冊子堆在書桌上十分紮眼。

皇甫楠見狀,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本,上麵記著的是第一個死者的資料。

仵作驗屍時,發現肋骨斷了三根,身上有多處瘀傷,應該是被人拳打腳踢所致,臉上有紅腫,掌印與死者的掌印相吻合,是死者生前被威脅要自打嘴巴所致。死者並沒有遭遇性侵害,但卻在死後被刻意擺成是跪趴在地的懺悔姿勢,拋屍地點是在陳州西麵的小樹林。

皇甫楠又找了後麵幾個死者的資料,幾乎都是一樣的作案手法,拋屍地點不定,但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