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是在埋藏小虎子的地方對這些受害者動手。

展昭眼睛微瞇:「李涯父母的墓地應該就在附近,時間緊迫,我們分頭找。張捕頭——」

「我和小戒從東邊開始找。」不等展昭說話,皇甫楠就說道。

展昭瞪了皇甫楠一眼,「想都別想,你們倆都給我安分點。」上次皇甫楠的事情展昭仍然心有餘悸,如今這個李涯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而且荒郊野外可隱藏的地方太多,萬一不小心……不管怎樣,展昭覺得這兩對不讓他省心的姐弟最好是擱在他眼皮底下。

皇甫楠掃了展昭一眼,笑道:「別擔心,我武功不如你,可也並不是那麼不濟。」說著,直接就拉著方戒離開大隊,從東麵的小路飛快地走了。

展昭:「……」

被皇甫楠拖走的方戒回頭看了展昭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老實閉嘴。說實話,方戒覺得展大人可能會炸毛,但是皇甫楠可能也要被展大人收拾了。

沒看展大人臉都黑了嗎?

方戒第一次覺得皇甫楠的行動力非常驚人,而且對一個隻稍微懂點拳腳功夫的姑娘而言,皇甫楠在山林中的動作可謂敏捷。

但當他們找到李涯父母的墓地時,似乎已經比別人慢了一步。

在他們的對麵,是當日他們遇見的白玉堂,一身月牙色長身,劍眉入鬢,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他手中的劍並未指向那個劫持著劉玉嬋的李涯,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李涯,然後也十分不經意地掃過離李涯有一段距離的皇甫楠和方戒。

皇甫楠對著他的視線,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對方不要聲張。

白玉堂劍眉微微挑了一下,嘴角若有似無地噙著玩味兒的笑意,隻聽得他清越的聲音響起——

「李涯,我既然已經在此,便說明你已經插翼難飛,放了劉玉嬋。」

李涯背對著皇甫楠和方戒,因此皇甫楠並不能看到他的神情,隻聽到李涯的聲音顫唞著,說話的語氣顯示出他整個人處於一種失常的狀態:「你……你、你不要多管閒事,她們都該死!你看到了嗎?小虎子正站在你身旁,仰著頭看你,他不明白你為什麼想要放過她?」

白玉堂眉頭微皺,一副「你有病」的神態看向李涯。

皇甫楠看到白玉堂的神情,默默地汗了。

李涯繼續神神叨叨:「那天雪很大,天都黑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隻好在大雪裡一直走一直走,可是走著走著,他走不動了,身上又變得很熱,他說他害怕,想要回家,可是他要是回家了,害怕我會打死他。可我怎麼打死他呢?我從小就疼他,什麼事情都想順著他,就算有時候打他也是為了他好,可就是這些女人!」李涯的聲音忽然提高,「就是她們這些長舌婦,將小虎子嚇得不敢回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他卻不願意跟我回家了。」

白玉堂:「……」被李涯挾持在手裡的那個女人,顯然已經很虛弱了,可是因為對方手中的匕首一直卡在她的脖子上,所以隻好緊閉著眼睛動也不敢動。

白玉堂牽了牽嘴角,覺得跟這麼個神神叨叨的人講話實在沒什麼意思,於是冷笑一聲:「怎麼?被我抓了個正著,所以打算裝瘋賣傻?你想殺了她?去,殺了她你也一樣跑不掉,你不是說什麼小虎子就在我身旁嗎?就讓他看看你是怎麼殺人的,動手吧,趕緊殺了她。」

方戒:「……」

皇甫楠:「……」

見過囂張的,但沒見過白玉堂這樣囂張的,他到底是來添亂的還是怎麼搞?皇甫楠皺了皺眉頭,覺得照這樣下去李涯手中的劉玉嬋性命堪憂,於是悄無聲息地將背上的弓箭取下,正要拉開弓箭,忽然有一隻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回頭,隻見是板著個俊臉的展昭,隻見手指微彈,兩根細如毛髮的銀針已經射了出去。

展昭聲音平板地說道:「這是你以前塞給我的細針,說公孫都在上麵餵了迷藥,足以讓一隻大象睡上一天的。」

果然,隻聽到李涯悶哼一聲,整個人晃了晃,而前方的白玉堂身影一閃,及時將已經嚇得腿軟的劉玉嬋拉開,避免她不小心被李涯手中的匕首錯傷。與此同時,展昭的身影也已經飛掠至白玉堂跟前,兩人相對而立。

白玉堂:「……」

展昭:「……」

皇甫楠和方戒對視了一眼,很有一種一個不小心前麵兩人就要開始一場貓鼠大戰的感覺。

白玉堂將手中的劉玉嬋一放,雙目冷冷地看向展昭,然後目光落在已經躺平了的李涯,目中儘是不屑。

「非常時候非常手段,慚愧。」嘴裡說著慚愧的展昭臉上的神情並不慚愧,,他甚至還說:「人命關天,相信白五爺定能理解展某情急之下的舉動。」

白玉堂目中的不屑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然而週身的低氣壓則讓人無法忽視,「這一局,你贏了,但我也沒輸!」語畢,便已經拿起佩劍,頭也不回地離開。

皇甫楠眨了眨眼,「這一局?難不成有下個案子的話,他還要來攪局跟你分個高低?」

展昭回頭,看了皇甫楠一眼,沒有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