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這會哪還忌諱這些,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沒走幾步就幾乎被絆倒,趿著的鞋掉了半隻都沒察覺。幾個婆子跟著不敢出聲。
方言葦在屋中已經上了床熄了燈,許氏進去後將她從被中拉了出來。屋中亮起了燈,許氏見方言葦臉色有些發白,可更恨她不知檢點,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姐竟然同個不知名的野男人廝混在一處。她想起之前見到那一幕,氣血一下子沖了頭頂,實在是恨得急了,反手扇了一巴掌。
方言葦自小沒被打過,自始至終不說話,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許氏紅了眼,恨道:「你還有臉哭!」自己就這麼個女兒,自小是嬌生慣養起來的,沒想到竟會做出這事兒!「嗬——」許氏忽然想通了一事,冷笑了起來,怨不得她這女兒過了許婚的年歲還三推四推,原來是真的私下同個野男人勾搭了!她恨鐵不成剛,外頭多少官家公子不好?非得這般私相授受的才好?
且不說那人好不好,光是讓外人看過去,便是跌了自家臉麵!堂堂方家三小姐,做這樣寡廉鮮恥的事!
許氏哭著,可不能將這些罵出來,方言葦倒是不傻,知道事兒敗落了就推了白宜出去抵著。這事,也隻能咬死了是白宜做的,這丫頭是留不得了。
方言葦道:「娘仔細想想,女兒……女兒身邊的人又怎麼是做這種事,不過是被人冤枉的罷了!」
許氏恨得牙癢,原先她倒是能聽進方言葦的話,總覺得自己養了個有主見的女兒。可現在,卻是一個字都聽不下去,忍了忍對那些婆子丫頭道:「你們都出去!」等聽見了關門聲才側過頭,對方言葦道:「前兩年,你都不肯嫁,又一總生病,我同你爹就疑心,後來查了那什麼道士的底細,便知你說的是假話。原隻以為你心氣高,瞧不上碧城裡的公子少爺,這也罷了,總歸咱們二房就你一個由得你慢慢選,你爹也多方幫你籌劃。可你呢?言葦!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到今日還想跟你娘說假話……是不是?」
「娘!啊……」方言葦才喚出口又被許氏一巴掌打了上去。其實許氏心裡頭何嘗不是在滴血一般,隻是這心都被眼前這孽障傷透了,這會倒也能體會出滿祥嫂當時對她那兒子的心了——真是恨得牙癢,又不得不遮掩著。許氏道:「這事情沒起之前,我讓人送你去淹月庵住一陣。」
方言葦看她神情堅決,便知道這事沒有回轉的餘地,心下一片頹然,說到底……是自己著了人的道。她出事後叫了人才問,沒聽見方尋仙那的消息,便知道算計自己的定是她了。方言葦咬著銀牙,心中冷笑不止,原以為是個柔善可欺的,沒想到是個心機深沉的!自己算來算去,竟是被她擺了一道。方言葦心中如何不恨?隻是這事算是自己落了下風,一時也沒個翻身的可能。
許氏此時眼前完全不能見到方言葦,見了便是叫人拿刀子戳心窩,撂下這話就帶著怒氣出去了。
方言葦仍坐在那,屋內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