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2 / 2)

西西裏島的貧民區條件相當差,多虧Giotto伸出援手,那些得病的人才及時得到了救治,不過那傳染性極高的病症還是影響到了普通人與黑手黨的活動。

比如在傳染病大規模爆發的地區活動的黑手黨成員們,有許多都染上了病,不得不被隔離在某塊特定的區域。

又比如說有些心狠手辣的黑手黨專門把得病的普通成員送上一艘大船,然後遣送向遙遠的天國。

然後,我很難得地發現了一個好辦法。

平時我和於希小姐要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去港口搭去荷蘭轉日本的船,那就屬於舉著“我們要跑路”的牌子告訴敵對家族,我們要跑路。

現在不同,傳染病波及整個歐洲,人們躲還來不及。如果我們兩個扮成得病的樣子混進港口,一定會和那些被遣送的生病者混淆,到時候趁亂跑上船誰也別想怎麼樣。

不過風險極大——萬一真的染上了傳染病,我被Giotto用死氣之火轟上億遍也難辭其咎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打算怎麼躲避港口的封鎖線?”G先生聽說了我們的計劃以後,皺著眉頭提出不同的意見,“這種時候封鎖會更加嚴密,況且你們兩個在西西裏島已經不是一般的顯眼了。”

“得病的人都會裹成粽子那樣的不是嗎……”我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塊手帕在自己臉上比比劃劃,“而且封鎖線上的人也是怕傳染的,古今都是如此。”

“……抱歉,於希小姐。”然後,我發現了我抓的手帕剛才還在於希小姐小姐麵前。

於希小姐接過手帕,露出一個堪比Giotto的微笑:“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總比我一直待在這裏安全上很多,而且就算我得病了,不是還有阿連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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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被G先生以“妨礙別人戀愛是要萬劫不複的”這樣的理由拉了出去,然後又在首領辦公室【臨時】的門口碰上前來告別的雨月先生。“如果到了日本看見那位時雨蒼燕流的老師,幫我向他問好。”

其實我根本不認識他……我隻認識他的再傳N代弟子——那不就是我和師弟嗎。

疫病大流行,克莫拉家族在兩天前就把蹲守在附近的成員給撤走了,留給我們的是空空蕩蕩的街道。我們兩個都用手帕頭巾什麼的把自己包成粽子狀物體【還是甜的】,然後又給扮演病人的於希小姐化了點煙熏妝。

於希小姐是屬於那種清秀的美女類型,現在這麼一臉病容的樣子,不是特別熟悉的人還真看不出來。

我們這一出去,雖說沒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但不約而同地都讓跟蹤的人們恨不得離我們三公裏遠。於希小姐雖然眼睛裏閃著還是病弱將死之人的光,但是口罩下麵肯定已經笑翻掉了。

一路走到了港口,迎麵就碰上了一大隊打扮和我們差不多,眼神極其絕望,正在某些凶神惡煞的監督的監管下走上一座木製大船。

忽然,那中間有一個人迸發出聲嘶力竭的叫喊。他喊的似乎是西班牙語還不知道是哪國語言,於希小姐捏緊了我的手,而他身邊的幾個人忽然撥開人群就往外衝。

我急忙閃身躲開想活到一種境界的人,但那監督卻沒有要追趕的意思——或者說,根本不需要追趕。

他舉起手槍,“砰砰砰”三聲,把那幾個想要逃跑的人打死在人流密集的港口。

“可惡……”有一個人正巧倒在我們附近,汙血沿著港口地麵的紋路蔓延到其他人的腳下。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個監督就氣勢洶洶地走到我們身邊,陰狠地把那個人的屍體踢出一米遠,然後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狠狠地推了於希小姐一把。

他說的是意大利語,我頂多聽出他很火大的語氣。

“他說什麼?”我邊走邊悄聲問於希小姐。

於希小姐握緊了拳頭,臉色慘白:“他說,你們兩個,快點跟上隊伍!”

麻煩大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

於希小姐沒有回答我,而是在頭巾【順便說句那玩意兒很長】的遮掩下使勁拉了我一把,加快了腳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跑路,一跑路就是完蛋,聖母瑪利亞都救不了你。

“要想盡辦法活下去。”於希小姐相當鎮靜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

忽然,我重心一個不穩,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麼石頭一樣的東西,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與前麵的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我吃痛地想要爬起來,卻被於希小姐一把按在了地上。她用微小的手勢指指旁邊的大船,又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亂動。

“怎麼回事?”那監督帶著惱怒的表情大步走來,似乎打算用什麼東西抽我們一下。

“你怎麼樣,快起來啊……”於希小姐柔弱無力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過來,我也就索性閉緊眼睛作奄奄一息垂死狀,裝作是疫病發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