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眾人的疑慮消失了,因為屏風後麵已然響起這個曲子,依然是這個調,並且隨著曲子的不斷加深,後麵傳出一個溫柔清爽的女聲,唱的正是越女歌其中的歌詞--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個時候的墨子染突然如同遭受一個晴天霹靂,渾身發顫,他毫無顧忌像發瘋一般跑向屏風,並大叫:“林歌兒,是你嗎?”
漠風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看到其他男子直呼林歌兒的名字,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怒火升起,喝道:“來人,送墨大人下去!”
頓時幾名衛士立忙上前,一看到這個現象馬上向墨子染跑去,拉住他的雙手:“墨大人,你醉了,讓屬下送你下去休息吧。”
墨子染一把推開他們:“我沒醉!”但是眼神卻一片迷離,身體有些微微的搖晃,向著屏風後麵走去。
衛士見狀使足勁力上前拽住他,墨子染有些不耐煩,雙手胡亂揮舞,將兩個衛士摔倒在地,原來他是用了上乘的內功。
衛士大吃一驚,再次向他撲來,墨子染忽然轉身,雙掌推出,衛士連忙與之相對,隻聽“啪”的一聲,衛士跌出老遠。
墨子染冷笑地看他們一眼,繼續向前走去,忽然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擋住他的去路。
“墨大人,你醉了,回去吧!”
墨子染眨一眨惺忪迷離的眼睛,一個黑色的影子映入眼簾,頓時他立馬驚醒,用力搖搖頭,再次睜開眼睛看著來人,一襲黑色的夜行衣,正配著一柄黑劍的男人!突然腦海中一陣亮光閃過,蕭何曾經說過,王府一名神秘高手攔截自己調查案情,正是這個打扮,想到此酒意豁然醒了大半,眼神也變得冷冽。
“我沒醉!”墨子染冷聲說道。
“通常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墨大人酒量本就一般,何必逞強?”
“是嗎?”墨子染微微一笑,忽然右掌猛然劈出,速度十分之快,黑衣人的瞳仁裏竟閃過一絲訝異,好快!
“啪”的一聲,二人各退幾步,這個時候墨子染也清醒不少,收回雙掌,笑道:“閣下好功力,隻是想問一下閣下的高姓大名。”
“名字很久都不曾用了,現在他們都叫我影先生。”
墨子染盯著那柄漆黑的長劍,隱隱發光,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突然記起師父曾經說過,江湖上有一個使一柄薄如蟬翼的黑劍的絕頂劍客,座下七個徒弟。在一次執行任務過程中,一殺到六殺六人全部喪生,劍客在歸隱之前便將寶劍賜給最小的徒弟七殺,從此之後江湖變多了一個七殺墨影!
這時,漠風也已經走過來,笑道:“墨大人果真乃性情中人,隨性灑脫,無拘無束,隻是有些事還是不要去做為好。”
墨子染轉過頭,反問道:“哦?哪些又是不該做的事了?請王爺明示。”
漠風冷冷一笑:“就像你剛才所做之事。墨大人想知道屏風後麵之人嗎?還是已經知道?”
“王爺明知故問,我是早就認識王妃的,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情,王爺去問王妃便知!”墨子染微笑著向廳外走去,卻無一人攔截他。
漠風怔怔地站在一旁,墨子染那一句“我和王妃早就認識”讓他徹底的感到失望,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覺得事情微微有些不對勁,早就悄然告退,衛士和丫鬟也都紛紛退去,整個大廳就隻剩下漠風一個人默默站在原地,當然還有屏風,以及屏風後麵的人。
“哎。”一聲輕輕的歎息自屏風後麵傳來。
漠風回過神來,向著屏風後麵走去。
墨子染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不斷思索,看來屏風後麵的人就是林歌兒無異,那麼這場琴曲也是漠風一手安排,是想讓我當眾出醜,但是後來卻又阻止,難道他究竟是愛著林歌兒的?還有林歌兒為什麼要彈奏這首琴曲,是為我而彈,還是僅僅是聽從漠風的吩咐,或是幹脆不知情?
當然最讓他震撼的是那個黑衣人,王府第一高手,卻是昔年的七殺墨影,他又為何棲身王府?還有小妹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漠風策劃的?墨子染腦中思維雜亂無序,他不禁奮力搖搖腦袋,極力驅散著這些紛亂如麻的想法,哎,先回去再說。
林歌兒看著慢慢逼近的男子,一言不發,深色的眸子裏蘊藏著一種讓人心疼的憂傷,鬱怨,這個男人受傷了!
“歌兒,你到底要騙我多久?如果今天沒有叫來墨子染,你是不是要一直瞞下去?”漠風緊緊盯著女子,目光如炬,仿佛要刺穿女子的後腦。
女子微微歎一口氣:“王爺,其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妾身和墨子染實際上沒有絲毫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