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兒看到這個丫鬟也微微一愣,這不是別人,正是喬楚的貼身丫鬟映月,微笑道:“原來是映月啊,免禮!”
“謝娘娘!”映月心中一陣凜然,但是麵上微微色變後立即恢複過來。
林歌兒輕輕一笑:“映月所為何事啊,走的這麼匆忙?”
“回娘娘,並無大事,我家小姐今日身體不適,特讓奴婢來請大夫去看一下!”映月淺笑著回答。
林歌兒一陣訝然:“這樣啊。本宮這幾日也是如此,看來也要請大夫去看一下啊。喬小姐沒事吧?要不要緊?”
映月看著林歌兒滿臉的關心,心中卻是對她萬分記恨,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但是麵上任然不露神色:“多謝娘娘掛懷我家小姐,不過小姐並無大礙,可能隻是偶感風寒。”
“風寒可不是小病,須得多多調養。想本宮前幾日也是染上風寒,幾次治療,病情都反反複複,不見好轉。”林歌兒說的自然是實話。
但是映月抱著和翹楚一樣的心思,固執的認為是林歌兒奪走了漠風,奪走了喬楚的愛情,以及榮華富貴,所以林歌兒的關切在她的眼中變成了嘲諷。
“多謝娘娘提醒,如若無事,奴婢告退了。”映月還有要緊事相辦,便急急要走。
林歌兒點點頭。
待映月走後,舞兒湊過來,小聲說道:“娘娘,奴婢感覺這個映月有點鬼鬼祟祟,好像在瞞著我們。”
林歌兒微微一笑,纖手伸出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你想多了吧。走,陪我到前麵去走走。”
舞兒撅起小嘴,朝著映月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轉身隨著林歌兒一起向前麵走去。
映月一路左拐右折,盡挑偏僻的小路行走,不多時就來到一個房門口,朝著走廊四下打量,確定沒有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然後反身關上。
房間裏一片漆黑,映月剛一轉身,一個聲音便傳來:
“是楚兒叫你來的嗎?”
映月稍稍一愣,雖然多次聽到這種聲音,但是依然還是感覺那麼陰森,恐懼,仿佛如黑暗中的幽魂。
“是的,先生!”映月的聲音忍不住發抖。
這個男人,在喬楚麵前那般溫柔,但是在別人麵前卻是那般地讓人恐懼,看不到他的麵容,看不到他的衣著,隻知道他叫先生!
先生似乎在房中緩緩走動,鞋底與地板的摩擦的聲音輕輕傳來:“何事?”
“小姐說她有危險了!”映月雙眼直直望著黑暗之中那一雙明亮卻滿是憂傷的眸子,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酸疼。
“什麼危險?”先生的話變得急促起來。
“小姐說,墨子染已經來到軒城,此次很有可能就是徹查墨子熏一案,想必他不會輕易認定凶手就是王爺交給他的那四個。墨子染文武雙全,早在天朝之中已是大名鼎鼎,因此小姐擔心他很有可能查出這件事,希望先生能夠幫忙。”映月按照喬楚的吩咐一字一頓說著。
喬楚是個聰明的女人,倘若她直接要求先生為她辦事,先生肯定會答應的,因為先生對她虧欠許多;但是同樣的她也尊重先生,給他留有幾分薄麵,隻是這樣委婉的要求。
果然先生聞言大喜,道:“放心,此事就交由我處理。你跟楚兒說,不要擔心。”
映月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現在聽罷,喜不自禁:“那麼我代小姐謝謝先生,另外我也很希望先生能夠和小姐一起。”
先生似乎笑了,不過很淒苦:“但願吧!”
林歌兒趁著舒適的夜色,柔柔的晚風,一路走來,不禁心情大好,也便有了幾分雅致,忽然很想彈奏一曲,以借景抒情,奈何古琴尚留在房中,不願去拿,不由搖頭苦笑,罷了。
二女相伴而行,踏至池邊小橋時,忽聞一陣悅耳的琴聲傳來,悠然灑脫,仿佛三月煙花,飄渺無蹤。林歌兒不禁止住腳步,大為好奇地問道:“舞兒,你可知道這是何人在彈奏琴曲呢?”
舞兒歪著頭靜靜地聆聽,腮幫鼓起,半晌驚叫道:“是從那邊傳來!”手指所指方向正是橋的另一邊,那兒曾經是墨子熏居住的地方。
林歌兒自然知道,當日就是那座樓閣傳出琴聲,自己才前往觀賞,恰好碰到墨子熏彈奏小曲,可是相見之時,也就是墨子熏命喪的前兆,想到此林歌兒心中更是自責不已,若是沒有去那座樓閣,就不會發生這場悲劇。但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墨子熏已經走了,還有誰在裏麵呢?
“走,我們去瞧瞧!”林歌兒帶著好奇和疑問向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舞兒見狀緊緊跟上。
依然是木頭做的樓梯,依然是同樣一座樓閣;上樓之後,依然是那張石桌,那張石凳,還有那把古琴,幾乎一摸一樣,但是人兒卻已經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