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易堯的高考誌願填的是我的母校——上海財經大學,這個小傻瓜倒是給了我一個絕好的接近他的機會。
開學報到那天我故意出現在上財的停車場,為的就是想要製造一場偶遇的假象,接新生的校車一輛一輛駛來,我卻始終沒能等到尚易堯,難道他竟是為了夏以雋追到北京去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禁有些氣餒。
就在助手給我打電話提醒我晚上在君悅酒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時最後一輛校車朝著停車場的方向緩緩駛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直覺告訴我尚易堯就在車上,我馬上就要再一次見到他了,縱使在商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的我此時此刻也有些小女兒的羞澀和不知所措。
助手在電話裏也察覺出了我的狀態不對,不由得出聲詢問我是否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我這才回過神來,下一秒我就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讓他把晚上的飯局取消,助手怔楞了很久才連聲應是,我也不覺為自己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感到好笑,以前的我哪裏會因為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而耽誤生意上至關緊要的事,但是這一次我就是毫不猶豫這樣做了,為了尚易堯我義無反顧地得罪了一個土地局的政府要員。
尚易堯,我要你補償我的損失,我心裏是這樣想的。
拎著各自的行李下車的新生都陸陸續續朝著宿舍去了,唯獨遲遲不見尚易堯下車來,我正準備不死心地上車去看看就聽見司機大叔扯著嗓子衝車廂裏吼了一聲:“小夥子,該醒醒了,到學校了。”
司機大叔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吼了一嗓子之後好像還是沒什麼動靜,正準備再提高音量吼一聲我立馬就飛快地衝上車製止了他。
尚易堯果然還在車上,隻不過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臉上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來還在做美夢,也不知道他是有多疲倦才能在車上也睡得這麼死,司機大叔一臉的為難,意思是我製止他的行為耽誤他收工了,尚易堯必須得從車上趕緊下去。
我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隻是我難得看見尚易堯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心裏多少有些不忍,我知道夏以雋和他分手之後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對夏以雋的感情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以為他隻是一時覺得刺激才會做出這種違背人倫的事情,沒想到是我低估了他。
麻利地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錢遞給司機,我難得地對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露出了一副和善的臉色:“大叔,這裏有些錢您拿去,今天就當賣我一個麵子,好嗎?”
司機大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半信半疑地收了錢下車去了,邊走還邊回頭望我兩眼,生怕我一轉身就把這破校車開走了一樣。
尚易堯坐在很靠後的位置,我慢慢朝他靠近,盡量放輕腳步,他卻好像仍舊沉醉在那個美夢中一樣,一點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我不覺好笑。
如果換做是我,絕對不會在周圍都是人的車上這樣沉沉睡去,我從小就告訴自己不能把任何的弱點暴露給別人看,否則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挨著尚易堯坐下,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校園裏的喧嘩聲也漸漸沉寂了下去,停車場本來位置就比較偏僻,隨著暮色~降臨也變得愈發的安靜,我幾乎隻能聽見自己和尚易堯的呼吸聲回蕩在狹窄的車廂中。
他還是低眉順眼地熟睡著,呼吸的頻率很有節奏,我卻有些躁動不安,曾幾何時我像這樣失控過?我從來就不會允許自己有失控的時候,即使在麵對那個生了我卻又不管我的所謂父親我也能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麵對這樣一個比普通人聰明一點,比普通人帥氣一點,比普通人有趣一點的尚易堯我就有些要繳械投降的衝動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