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骨子裏就認為自己也是個同戀,隻是在遇到這個人之後我才慢慢陷了進來,要說他身上有的其他人或許也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我很是揪心,但是一旦認定就不是那麼容易抽身的了,我曾無數次為此苦惱過,我覺得自己不應該被任何人任何事牽絆,可如今我再要醒悟時卻也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強壓住心頭那團欲~火,我猛地從座椅上起身飛奔下了車,涼爽的夜風習習吹來,對心裏那團來得猛烈的火起了很好的抑製作用,吹了一會兒心就靜了下來,我這才想起尚易堯睡得這樣熟想必已經錯過了報到的時間,連忙掏出手機給助手打了一個電話,叫他趕緊過來去幫尚易堯搞定所有的入學手續。

一切都搞定之後我才又上了車,或許我應該給尚易堯封一個“睡神”之類的稱號,從傍晚到現在好歹也有三個多四個小時了,他居然還紋絲不動地睡著。

這一次我不再躡手躡腳了,大刺刺地重新在尚易堯旁邊坐下,他被我驚動了,卻也隻是撅著嘴囁嚅了幾句什麼就又不動了,我不由得笑出了聲,尚易堯,這是你自找的,我可是用這麼大的動作來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醒的,怪不了別人。

我緩緩朝尚易堯的頸項湊過去,想要在上麵輕輕咬上一口,殊不知我剛剛張開嘴還沒咬下去他就又動了兩下,似乎這一次是真的要醒了。

這也真夠掃興的,不過來日方長,我也就沒有計較那麼多,在尚易堯徹底清醒之前趕緊又坐直了身子,就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尚易堯緩緩睜開了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以雋?”

這個名字一出口我就覺得心髒被人狠狠碾壓一樣難受,他始終還是忘不了那個曾經傷害他的人,斂了斂臉上的表情,我側過身子問他:“醒了?”

“你是?”他似乎還不能適應黑暗,甚至連我的聲音都記不太清楚了,這讓我頗感心傷。

想我堂堂王氏的總裁居然窩在上財的校車裏陪一個大一的新生睡覺從日暮西斜睡到更深露重,而這個人居然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第二句話更是不知死活地問我是誰。我不想對他發火,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隻是見過一麵而已,甚至連朋友都還算不上,我憑什麼要讓人家一定記得我呢。

我很少自嘲,這一刻卻再也忍不住那種衝動,連我自己都聽得出我的低笑裏充滿了對自己的嘲諷:“這才多久沒見麵你就不記得我了?”

幸好,下一刻他脫口而出的就是:“王爵!”

我咧開嘴笑了笑,對他還記得我的名字由衷地感到高興:“真慶幸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尚易堯盯著我的臉疑惑地望了幾秒鍾就一針見血地問我:“王總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來深造的?”

語氣裏已經不知不覺就多了幾分刻意的生疏,這讓我不禁覺得真該趁著他還熟睡著時給他的脊椎打一針讓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因為隻有在睡夢中他才會露出那種清醒時決計不會露出的可愛表情。

“趕緊下車吧,你也真能睡,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點。”我幹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