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去英國念大學之前也和我心平氣和地談過,他希望我不要把Mark他們逼到絕路,條件是他手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保持中立誰都不支持,我本可以一口回絕他,因為就算他支持Mark我和Jason的陣營也未必會輸,老頭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站的方陣在我們這邊。可是我對這個最小的弟弟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不想看到他失望,這也是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

這種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刻就會被人做掉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年,直到老頭子去世公布遺囑那天,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辛苦經營了三年竟然等到的是一封遺囑,如果Jason早就知道老頭子會留遺囑那麼他去中國把我找回來就是故意拿我當肉盾,Mark和Henry那些肮髒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Jason怕他鬥不過那兩兄弟所以他需要一個傀儡,換言之即使我犧牲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好惋惜的,這和很多古代的宮廷戲裏麵皇帝為了保住最寵愛的兒子而犧牲另外一個兒子一樣,結果到頭來得勢的依然是最受寵的兒子,傀儡始終是傀儡。

這幾年來我一直都以行事、為人低調和處事沉穩老辣來吸引家族長輩和董事們對我改變看法,我從不像Jason他們那樣愛出風頭,占據不管是財經還是娛樂八卦的頭版頭條,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采訪,我要的隻是我登上最高處那一刻給世人的一鳴驚人。可是就算我手裏現在有景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這幾年我為景齊創造了許多的不可能,就算馬宏家族裏麵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接受我了,就算董事局的那群老古董也漸漸地被我的能力所征服,但老頭子的遺囑一旦公布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當初之所以答應Jason和他合作是鑒於馬宏家的當家和景齊的一把手向來都是能者居之,從來沒有遺囑一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老頭子見我的光芒快要蓋過他最受寵的兒子了,所以他在臨死之前留下遺囑,這無異於斷我一臂,幾張白紙黑字就抹煞了我過去三年提著命努力而來的結果。

其實這是相當諷刺的一件事情,Jason當年借Jeff的事情來警告我在老頭子沒有駕鶴西去之前不要和尚易堯再有什麼糾葛,我覺得他說得很對,所以三年來我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回中國,不要去見尚易堯,甚至不要私家偵探再去時刻監視他,天知道我忍得有多麼辛苦,可是就在我要成功之際老頭子兩腳一伸走了,然後留下一封驚世駭俗的遺囑。

宣布遺囑那天我沒有出現,我覺得那是在扇我的耳光,我應該保留一點點尊嚴,所以我躲了起來,躲到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結果還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一點,我自認為我不會被任何人找到,最後還是被Jason輕而易舉給揪了出來。

Jason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喝高了,正趴在吧台上麵昏昏欲睡,我隻覺得有一個人在我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了下來,叫了一杯冰水,然後對準我的臉潑了過來。

雖然是夏天,但是被這樣一潑我還是清醒了不少,我不想在這種龍蛇混雜的酒吧裏麵和Jason起什麼爭執,那樣第二天的頭版頭條會很不好看,我隻是抹了一把臉坐直了身子問Jason有何貴幹,他已經毫無懸念地成為了最後的贏家,何苦又來這種地方向我耀武揚威。

“今天宣布爸爸的遺囑你為什麼不出現?”Jason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