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

先前被怨靈跟蹤的那個人聽到了聲響,回頭發現是喬,還有攻擊他的黑霧鬼魂,飛快衝了過來,掏出道符向怨靈劈裏啪啦一陣亂扔,竟然是鍾魁。

道符衝進火光後,被怨靈接住了,發出不屑的譏笑聲,這時鍾魁已經衝到了怨靈麵前,見道符無用,他索性揮起拳頭,衝那團黑火拳打腳踢。他的舉動在怨靈看來真是求之不得,感覺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怨靈迅速祭起火光,想將他吞噬附身,誰知火光噴近鍾魁後,竟擦著他身邊騰向夜空,燃燒過後消失在黑暗中,鍾魁卻毫發未傷。

「你……」

這神奇的反應連怨靈也吃了一驚,雙手揮斥的火焰頓時減弱了許多,空洞眼神看向鍾魁,像是要看清他的實質,跟那對冒火的眼眶對上,鍾魁神智恍了恍,像是聽到怨靈在喃喃說:「你是不是姓……」

金黃道符扔向黑霧,打斷了怨靈跟鍾魁的靈感溝通——剛才鍾魁有勇無謀的舉動給喬提供了最佳的攻擊機會,趁怨靈走神,他先用靈符鎮住它的怨氣,又掏出手槍,將浸了朱砂符篆的子彈射了出去。

子彈打在怨靈身上,像是感覺到疼痛似的,那團黑氣劇烈顫動起來,但子彈隨即就被火焰吞沒了,怨靈相當狡猾,發覺子彈的威力後,在周圍燃起大片火光,火焰翻騰,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睛,黑霧趁機以極快的速度向喬衝去。

喬的眼睛被迷住,等發覺骷髏黑霧近在眼前時,再開槍已經來不及了,他在慶生事件中受了傷,駕馭不了鉤明侯,匆忙中去掏道符,卻為時已晚,黑霧穿過他的身體,他隻覺得全身驟然一涼,整個人便像墜入了冰窖中,說不出的寒冷。

生死攸關,喬顧不得身上的不適,將手中的道符彈出,剛好鍾魁衝過來,看到黑霧緊壓住喬,慌忙伸手去揪,居然還真讓他隔空揪住了怨靈,將它從喬身上扯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種惡靈,隻好拳腳齊上,抓住那團靈體一陣踹打,喬趁機跳起來,看到鍾魁跟火焰扭打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他立即掏出誅邪符,雙手撚起殺鬼指訣,向惡靈彈去。

與此同時,從旁邊也拋來數道符篆,有人及時趕到,和喬兩下彙齊,一齊打在厲火當中,怨靈的戾氣被道符打得散開了,火焰在半空中徘徊,籠罩了整顆頭顱,久久不散。

腳步聲傳來,聶行風和蕭蘭草也聞聲趕了過來,怨靈見大勢已去,旋即化作陰風消散了,匡當聲音在當中響起,一個物體仰麵跌倒在地,隨著怨氣的消失,它的形體漸漸顯露出來,竟是具燒得焦黑的人體。

「有沒有受傷?」聶行風跑過來,見喬和鍾魁都很狼狽,急忙問道。

鍾魁搖搖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自己居然能抓得住鬼魂頗感驚訝,說:「我好像聽到它說話了,它說——它還會再回來。」

「回來找何順海複仇嗎?」

隨著喬的冷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廈上方那個類似天眼的看板,可能是昨晚何順海的出現讓怨靈感應到自己殺錯了人,才會再度返回,卻沒料到被半路插進來的鍾魁和喬攪和了。

「你是怎麼聽到怨靈說話的?」蕭蘭草好奇地問鍾魁,「剛才我們大家什麼都沒聽見。」

「不知道,它不是用嘴說的,要靠感應,可能我也是鬼,跟它磁場比較接近吧。」

是啊,磁場接近到怨靈想附你的身你都不知道!

對於鍾魁的粗神經,喬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剛才被怨靈的陰氣襲到,全身都冷得厲害,為了不讓自己在外人麵前失態,他咬牙忍住了。

「這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