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氣息,柔軟的觸感,讓楊珞一瞬間有窒息的感覺,理智告訴他應該躲避,可是心底卻生出萬分的眷戀,希望這奇妙的感覺不要離他而去;當那甜美的感覺從身體抽離時,楊珞一時竟有些茫然,待看到柳旭嘴角含笑,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後,他才察覺剛才自己有多失態,心跳瞬間加速,強裝鎮定地嗬斥道:“胡鬧!”隨後將還掛在他身上的柳旭扯下來,疾步離開了房間,神色慌亂全不似他平日的做派。
柳旭看著楊珞落荒而逃的背影,聳了聳肩,抓起桌上的酒瓶搖了搖仰頭又灌了兩口。我今日可沒有心情同你打嘴仗,隻想清清靜靜地睡一覺,不就是一個吻嘛,至於慌成這樣?
柳旭顯然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喝了幾口酒後便吹熄了燈,一覺好眠至天亮,而楊珞就沒那麼幸運了,突如其來的一個吻害得他幾乎一夜未眠,隻要一閉上眼睛,那旖旎的畫麵就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
他不是沒經曆過風月,比這更香豔的場麵他都能應對自如,心如止水,可如今隻是一個吻,僅僅是一個吻,竟攪得他心神不寧,這讓他大為光火。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沒有再見麵。柳旭還在為馮欣蘭的事情傷懷,無暇顧忌其他,而楊珞一想到那晚的情形就心生尷尬,有意無意地躲著柳旭,直到返回書院之時,兩人都沒有再碰麵。
按照以往的習慣,楊珞隻要在書院每日都會上山去看看柳旭,可自回來後他就與外界隔絕了,每日關在房間裏謄抄經文,連上課都由其他先生們代勞,一直過了十幾天,楊珞終於覺得自己心裏那股不正常的情緒已經平複了,可以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節奏中,這時卻聽到柳旭一時不慎跌傷了腿的消息,刹那間,他心中又蕩起了波瀾。
這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柳旭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忽然聽見山路上傳來說話的聲音,探身一望,不由笑道:“貴客臨門,哪陣風把你們吹來了?”
原來說話的不是外人,正是顧桐、楚茗雪和賀文睿他們幾個。自從馮欣蘭住在這裏後,大家顧忌著男女大防,來的次數就少了,有事也隻是讓書童幫著傳話,後來馮欣蘭出事,柳旭隻讓人給顧桐帶了個口信,因事關重大也沒敢將實情相告,隻說她得了重病要去鎮江府就醫,這一走便是月餘,今日這還是柳旭回來後大家頭一次相聚。
賀文睿一見柳旭立刻撲了上來,摟著她的肩膀大咧咧地說道:“你三天兩頭不在家,我還以為你要退學了。”
他聲音剛落,就聽身後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把手拿開!”
賀文睿麵露不悅地撇了撇嘴,小聲同柳旭抱怨道:“這倆人就是見不得我們倆要好,你不在,他們倆天天訓我,木桶管著我功課,楚美人管著我騎射,稍不滿意連打帶罵,簡直不讓我活了。”
“你還敢抱怨?”楚茗雪聽見了他的牢騷,一掌拍在肩膀上罵道:“你怎麼不說你闖了多少禍?”隨後跟柳旭解釋道:“石先生現在不教功課了,新來了個吳先生,老先生年紀大了,眼神又不好,他逮住機會就捉弄人家,喝碗芝麻糊被他換成了墨汁,茶杯裏麵放蝌蚪,椅子墊下麵藏蛤蟆,先生坐上去蛤蟆就叫,他還起哄說先生放屁聲音太大。”
賀文睿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反而不以為然地回道:“開個玩笑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整天讀書都快悶死了,還不能自己找點樂子?”
“你倒是痛快了,吳先生差點被你氣死,要不是我和木桶出手,你早就被鍾先生除名了,你還有功夫在這裏廢話?真是不知好歹!”
“你說誰不知好歹?”
“我說誰你不知道?甭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