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2 / 2)

日落月升,我的日子蒼白而單調,每天依然是幼稚園和家兩頭走。

善良從我家人那裏弄來了我的郵址,和我通起信來。

當他給我發第一個電郵的時候,我感到很訝異,因為我以為自從那一次我爽了約,他是怎麼也不會再理我的了,但我錯了。

大結局

有一天清晨,我發現心亞的一株仙人掌開出了鮮紅色的花。

每一個生命都依循著自己的軌道繼續存活著,到處依然生生不息。陽台上可見的樹木都

長高了許多,濃密的樹葉開始起了遮蔭作用。

日落月升,我的日子蒼白而單調,每天依然是幼稚園和家兩頭走。

善良從我家人那裏弄來了我的郵址,和我通起信來。

當他給我發第一個電郵的時候,我感到很訝異,因為我以為自從那一次我爽了約,他是怎麼也不會再理我的了,但我錯了。

他這個人雖不善辭令,但文采倒是不錯。和他通信,變成我夜裏唯一可做的事,也填補

了我精神上的空虛。

我不想和他風花雪月,就開始避重就輕的說起自己和心亞的故事。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心亞是個女生。正因為心亞是女人,有著女性溫柔細膩又感性的一麵,所以善良對“他”這個人非常好奇和感興趣,他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是活在現實中的,總是說:他真像是電影裏的男主角啊!要不,便是一句:我真羨慕他,我真羨慕他…。他說的次數越多,我就越變得心虛,但我發現能找個人把自己的感情巧妙的傾吐一番,無疑也是一種小小的解脫。

我的經濟終於步入了窘境,眼看再也負擔不起的昂貴房租,我很快在一間美術學院找到書記的兼職,每逢一三五下午三點到傍晚六點。幸好房東是如玉的叔叔,仗著這一份人情,我得以拖欠房租。一拖再拖根本不是辦法,無計可施之下,我決定把銀行的定期存款掏出來,雖然也明白這種做法隻能維持一段時日,絕不是長遠之計。

過去的每一個月,如玉的叔叔都會派他的下屬蔡先生上門來收租,後期換了老杜。老杜很好商量,總是寬容著我的期限。

這一天下午,我從銀行提款回到家裏,主動打電話叫老杜傍晚過來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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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你不是已經付過了嗎?“老杜說。

“什麼?我有嗎?什麼時候?“我被他弄糊塗了。

“前兩天啊。有個女孩子來過我們公司,付了半年的租金,我以為你們溝通過了。“

“可這房子我一個人在住………女孩子?“我的心開始大跳。

“嗯,就是一個女孩子。我親自收下她的租金,也給了她收據。”老杜說。

“告訴我她長成什麼樣子?“我努力保持鎮定。

他一邊思索一邊說:“挺高,偏瘦。”老杜說完,還幽默的補充一句:“如果她身上能多長些肉,我覺得她會更好看。”

我無法形容自己聽到這些形容詞時的反應,我強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重新注入了新的血液,整個人豁然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徹底脫胎換骨。生命的曙光再次向我照耀,舞台上的聚光燈也突地往我這兒凝聚和投射,有些什麼是呼之欲出了。

我馬上道過謝,蓋了電話,飛奔下樓。

我知道,除了心亞,沒有人會替我付房租;除了她,沒有人會知道我有困難;除了她,沒有人會感覺得到我。

我突然感覺到她一直都在那裏看著我,留意著我,守候著我。我已經欣喜若狂的來到樓下,可我不知道自己下樓來幹嗎?又或者我該回到房子裏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於是,我又飛奔上樓,回到家裏。

我焦慮的等待又等待,可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心亞還是沒有出現。

這一晚,是如常收到善良的電郵,我簡短的給他了回複。把信發出後,很快又有一封新的電郵飛進來。善良是現在唯一給我發電郵的人,每次回複給他,我都得等到第二天才有他的新郵件。我很快就發現那是個陌生的郵址。

“儂宜,我的寶貝-”

首先跳進我眼裏的,是這六個字。

我的心重新躍動起來,屏住了所有的呼吸,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變得戰戰兢兢,害怕自己往下看,會看到我所無法承受的一些什麼,於是我重新屏著呼吸。

“寶貝,對不起。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是不足以彌補這些日子你受的苦…

我的日子和你一樣,沒有一天好過,也沒有一天不心痛。

千言萬語,我要對你說,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這兩天我來了外婆家,後天的清早我會在波德申海邊看日出……。

你會來嗎?”

我不禁把這封沒有署名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裏又是迷惑又是恐慌。信裏沒有絲毫的怨恨、疑慮和哀愁,一切就像昨天我們的相處一樣,仿佛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可我們已經分開三百多個日子了啊,三百多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