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一咬牙,在真田的背上輕推了一把,“走了!”
“且慢。”忍足突然開口。
幸村秀眉微蹙,眼中露出猶疑而冷靜的神色,等著忍足的下文。
跡部的語氣也透著不耐,“又什麼事?”此刻,雖然是他提刀架著真田的脖子,可是看著那傲然不屈的僵直背影,心中卻是說不出的焦躁。
忍足沒有回答跡部,而是對著幸村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樣多的立海武士送行,隻怕我們一踏出立海過境,就要被亂箭穿心了。在下鬥膽,能否隻請幸村國主送我們一程?”
此言一出,原本噤聲肅立的立海武士不禁一片嘩然,連真田也霍的回頭,雙瞳如焚的怒視忍足,脖頸擦過鋒利的刀刃,立時拖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你不要緊吧?”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令跡部心頭突的猛跳一記,關切的話語便脫口而出。
“可以,桑原!”幸村毫不猶豫的答應,“我隻帶一名隨從駕車,總可以吧?”
“那麼就有勞幸村國主了。”忍足向幸村微微欠身,手掌從袖口滑出,悄然攜了跡部的微涼的手,“小景,走吧。”
遠方密密匝匝的火光飄搖明滅,竟似在立海和冰帝的邊境上,駐紮了大批的人馬,並且還在迅速的朝這邊靠攏。
桑原一驚,奮力提起韁繩,裂空的馬嘶聲中,疾馳的大馬車猛停下來。
“怎麼了?”車廂裏傳出幸村的詢問。
“國主,冰帝那邊,好像,好像有不少伏兵。”
“跡部景吾!”真田的眼中跳宕著怒火,他本就不善言辭,所有的鄙夷和忿恨,都包含在這一聲切齒痛斥中。
“閉嘴!本大爺說了會放你滾回去!”跡部亦還以痛斥,隻消想著此刻真田的心裏,定是用極度不齒的心思猜疑自己,便覺得那團狂躁的灼熱感,在肺腑間無處安放。
“弦一郎,稍安勿躁,此地還是我立海國境。”靠在車廂的另一頭,幸村安然盤膝而坐,輕聲細語的撫慰真田。仿佛眼下並非身處險地,而隻是和真田做一次並肩愜遊而已。
“幸村國主。”一直像是閉目冥想的忍住,突然睜開眼睛,對幸村說
30、第三十章 ...
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您為了真田大人,肯冒這樣大的危險。您說,如果現在留下二位,是不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跡部和真田,一個雙目圓睜,驚駭不已,另一個臉上的恚怒又暴漲的幾分,而幸村卻隻是淡淡一笑,隨口反問了一句,“是麼?”
說話之間,隻聽車廂外馬蹄颯颯,風卷戰旗,金戈相撥,顯然是大隊人馬已到跟前,緊跟著一個嘹亮的喊聲穩穩的傳來,“榊太郎率部恭迎世子!”
“樺地,下車!”跡部嗖的收回戰刀,在真田臉上深深一瞥,隨即整個人如鷂子般彈出車外。
“是!”樺地緊隨其後。
“幸村國主,真田大人,多謝相送。”忍足向二人略一頷首,等他再度抬頭之際,人影已輕飄飄的落在跡部身畔。
“小景,那二人本事再大,也難敵我千軍萬馬,如果擒住幸村,那麼立海……”忍足悄聲向跡部獻策,確實,隻要身後馬車掉頭而去,這樣的機會恐再也難得。
“你也閉嘴!”跡部喝斷了忍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胸口那團狂躁,似乎終於尋到了宣泄的出口,“我沒你這樣卑鄙無恥!”
“好吧,我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