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野山吧,聽說山頭上的雪,開始化了。”跡部略略抬起頭,遙望雲羅如織的青空,語氣卻聽不出絲毫輕鬆愜意。
“清野山?山那邊,就是立海國吧?”
“也是玉林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不是那邊……有什麼異動?”忍足聞言也警肅起來。
“侑士,玉林國起兵了,背叛了立海。”跡部的手掌壓上了情勢膠著的棋局。
“消息可靠嗎?”忍足有懷疑的理由,玉林是立海的鄰屬國,而立海卻是關東第一大藩,兩國力量懸殊,玉林若起兵叛亂,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也懷疑……不過。”跡部緩緩伏低身體,將視線與忍足驚詫的目光齊平,“玉林昔日能夠背叛冰帝,現在自然也能背叛立海。時當亂世,這種朝秦暮楚求生存的小藩國,玉林不是第一個。”
“可是……”忍足蹙眉,以他的直覺,這樁叛亂,似乎不像跡部描述的那麼簡單。
“侑士,還有一個理由,你幫我判斷一下。”跡部頓了一頓,一字一字的說道:“幸村精市病倒了,聽說,危在旦夕。”
“赫?”忍足霍然起身,袖袍拂過桌麵,棋局登時混亂,黑白棋子散落滿地。
“山左七番隊的兵力也交給你,你給我日夜強攻,不得有絲毫鬆懈,但是——”幸村勉力從臥榻上支起身體,雙頰似火,目光冷銳的盯著跪在榻前的柳生比呂士,
34、第三十四章 ...
“不能讓玉林太快敗亡,至少要拖到半月以上,明白嗎?”
“是!”柳生心中一凜,不敢就心中的疑團追問,隻是偷覷了身旁的真田一眼,便伏地領命,退出門去。
“你們也出去吧。”幸村揮了揮手,左右侍者趕緊屏息凝氣的魚貫退出。
紅燭高燒,暖意融融,卻似乎填滿了一股肅殺之氣的空闊房內,隻剩下幸村和跪在榻前候命的真田。
“弦一郎,起來,坐到我這兒。”幸村麵上冷肅很快化作溫柔氣息,向真田伸出手去,卻伴隨著一串劇烈的咳嗽。
真田不敢有片刻躊躇,趕緊搶到榻邊,握住了幸村的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替他攏好了衾被。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幸村柔聲問道。
真田點了點頭,“既然玉林叛我立海,就應該速戰速決,給其他屬國一個儆戒,為什麼非要拖到半個月?”
其實,這並非真田最想問的問題,盤踞在他心頭的最大疑團,是為什麼此番征討玉林國,不指派自己統兵?難道,那個晚上所發生的種種,已經讓幸村對他失去信任了嗎?
“嗬嗬,弦一郎你錯了,玉林並非真的叛了,而是我讓仁王傳給玉林國主的授意。”
“什麼?國主的授意?”幸村的話,讓真田震詫到了極點。
“對不起,弦一郎,我事先沒有跟你商量。” 幸村抬起蒼白瘦硬的手指,細心的將真田披拂的長發掠到身後,“但是,這一件事,是我為你做的呀。”
真田默然,雖然他不明白幸村話中所指,但做為一個久經沙場,擅於謀劃的傑出將領,他隱隱已經猜出幸村授意玉林佯叛,卻下令柳生猛攻的用意了。
果然,幸村接著說了下去:“立海和玉林激戰,我又,嗬嗬,快要死啦,消息傳出,冰帝那一邊,一定會有所舉動的。”
“不!”真田斷然打斷了幸村,究竟是斥責幸村所說的“快要死了”的不祥之言,還是反對這套計策的終極用意,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