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分不清，隻覺得心頭一陣緊縮。
“弦一郎，這是一個誘殺跡部景吾的絕好機會，隻要，隻要他一死，拿下冰帝國就易如反掌，從此立海邊境再無強鄰。如若他僥幸不死，為我生擒，那……”幸村掙紮著坐直了身子，一麵喘熄著，一麵細細的摩挲真田緊繃的臉龐，在他耳邊輕語：“那他，他就是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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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跡部和忍足站在崖邊，四麵空闊，頭頂是覆蓋一樣的沉沉青空，崖底蜿蜒的清野河隻看得見一痕凝碧。
“我看玉林城破國亡，也就在這幾日了。”跡部極目遠眺，視野的盡頭的左首，是密密匝匝的兵帳，旌旗烈烈招展。右首，是一座灰蒙蒙的孤城。
兵營和孤城之間，尚有未熄的煙火，和來不及收拾的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天地間盡是肅殺之氣。
“小景，如果讓你統兵攻打玉林，需要幾日？”忍足忽然問道。
“玉林距冰帝和立海都不過二百餘裏，城池堅固，但是兵力不足。如果順利的話，五六日可以拿下，至多也不會超過十日。”盡管忍足的問話顯得有些突兀，跡部微感詫異之下，還是很慎重的回答。
“從得到軍報到現在，也有十餘日了吧？”忍足遙指遠處立海的駐軍地，“看來立海縱然沒有盡出精銳，也是大軍壓境了，加之立海國勢強盛，軍械、糧草自然不在話下，卻為什麼久攻不下？”
忍足的話讓跡部若有所悟，沉吟了一會，說道：“行軍製勝，除了兵力強弱和統帥智勇之外，還取決於……”
“軍心！”二人同時脫口而出，相視一眼，已然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侑士，你是說，立海久攻玉林不下，很有可能是軍心不穩？”
“唔，很有可能。但是，是什麼動搖了立海的軍心？”
“莫非，莫非真的是……”
兩人的視線再度碰在了一起，都努力隱忍著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然而眼中已見興奮之色。
“小景，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是……”忍足拉著跡部的手，在一塊青石前坐下，感覺掌心的那隻手，散發著異於平日的熱度，顯示著此刻跡部內心的極度不平靜，心中的憂慮不禁又多了一層，“我總覺得這件事，不見得就這樣簡單，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跡部點頭，雙瞳又恢複了凝神靜氣，“是，你說的都對，有可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也有可能是一個險惡的陷進。可是，我隻能出兵。”
“為什麼？”
“立海和冰帝相爭百年，自我父親主政起，兩國的力量彼長我消。侑士，如果給我十年時間，我一定會讓冰帝更加強盛，不懼立海。可惜，我沒有時間了。立海近年來頻頻對冰帝用兵，如果吞並了玉林，國勢更加強盛，鋒纓直指冰帝，我隻怕……隻怕……”
跡部涼涼的了歎了口氣，不再往下說，忍足也跟著沉默。
要讓身邊這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別無退路，別無選擇。
“可是現在，老天送給了我一個機會！”跡部反手抓住了忍足的手掌，沉穩而用力，“假若真是幸村病危，玉林反叛，我正好可以趁著立海內外交困之
35、第三十五章 ...
際，給它迎頭一擊，定會讓立海元氣大傷。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長驅直入……“
“如果運氣不好呢？”忍足不得不打斷跡部，“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機會來的太突然？”
“幸村精市自小就體弱多病，是諸國周知的事了，這點做不了假。”跡部站起身來，走到崖邊，山風吹起他的長發和袍袖，仿佛整個人要飛墜到山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