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忍足看著壺中清酒流入盞中,口氣中頗有幾分戲謔,“我說,這壺酒不會是‘非人間’的獨門秘釀了吧?”
仁王臉上的笑意反而斂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很有感慨一般,“如果不是那壺春酒,忍足君如今也還是花間酌酒,月下吟詩,做一個紅塵神仙,也不會坐在眼前這個位子上了。”
忍足抄起酒盞,一飲而盡,把空盞在仁王麵前一亮,“仁王老板今天來,不隻是替我歎一口氣而已吧?”
仁王的眼中似有欣賞和感激一閃而過,問道:“你就這樣信任我?”
忍足淡淡的回答:“仁王可是大大有名的‘欺詐師’,信任談不上,卻也絕不會是在酒裏下毒的下作小人。”
“好,忍足君。”仁王也爽快的仰酒入喉,把酒盞拍在案上,“不枉我們相識一場,喝完這壺酒,你再聽我一句話。”
兩人酒來杯幹,所談論的不過是昔日的風月之事,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去,一壺酒眼看見了底。
“現在,仁王君可以說出那句話了吧?”
“聽我勸,你退兵吧!”仁王酒壺一傾,已是倒不出一滴酒液。
“為什麼?你是替立海說說客來的麼?”忍足仍舊不動聲色,卻不放過仁王每一絲縷的表情變化。
“忍足侑士,像你這樣的人,我不想你死。”仁王的表情少有的認真。
“嗬嗬,人總是要死的,我隻要死得自己不後悔就好,何況,仁王君以為此次兩軍交鋒,我必死無疑麼?”
“真田大人身經百戰,未嚐一敗。忍足君你雖然韜略武藝都是上上之選,隻怕還未是真田大人的對手。”
忍足的眉峰一跳,平靜的眼中顯出一股鋒銳,“你說,在陣前統兵的,是真田弦一郎?”
“這漫天的旗幟,忍足君難道沒有看見?除了真田大人,還有誰配統馭我立海傾國的兵馬?”
忍足突然拂袖起身,把酒盞擲在地上,霎時片片碎裂,在清脆的破碎聲中,忍足一指仁王, “仁王雅治,如果我猜得不錯,對麵主將大帳中坐的,並非真田弦一郎!”
“哦?何以見得?”溫和從容的忍足突然色變,仁王卻還是穩坐著,玩弄著手中酒盞。
“真田弦一郎是何許人?會容忍被人半日叫罵還避而不戰?立海故弄玄虛,到底玩什麼花樣?”
仁王嘿嘿一笑,喟然
36、第三十六章 ...
搖頭,“被看出來了,我可真是多嘴壞事。”
忍足不再理會仁王,向帳外疾喝:“來人,傳令——”
“遲了。”仁王的聲音雖小,卻令忍足的疾呼戛然止在了半空,“我雖然說錯了話,可是,至少完成了一件事,就是拖住了你這一個時辰……”
忍足艱難的回頭,對上了仁王凝視自己的,像是充滿誠意的眼神,然後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口中說道:
“忍足君,這一次,我決不欺詐於你,退兵吧!”
作者有話要說:有幾句閑話補充一下:
這個故事的背景設定是比較模糊的,大概是在永祿年間,也就是日本室町幕府的末期,那個時候幕府將軍暗弱,各地大名都囂張得很,為了爭奪地盤人口戰火紛飛。
不過,日本古代的打仗,和中國古代大大不同,所謂的“國”,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小國甚至連中國的州府都不如。我這個國,打到你那個國,有時就是奔波個百數十裏的事。所謂的“大軍”,馬馬虎虎幾千人也就算得上了。一場戰爭打下來,通常一日兩日的就塵埃落定。
因此如果看多了中國古代戰爭小說的兄弟們,別嫌棄俺打仗寫的簡單,不熱鬧,反正也就是那麼回事,說來說去,打仗還是要為戀愛服務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