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輕聲說：“對不起……你的眼睛很像她……”
“你這話太殘忍了。”
高雅菲抹著眼淚，“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從一開始……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也說過，你若不願意，我們可以不聯係。”
“你休想！”
高雅菲大聲說，“你讓我當了這麼久的替身，不想要我了，就把我扔掉，我是廢品嗎？”
“雅菲，你別激動。”
高雅菲哭著說：“人家說相處久了是會有感情的，你為什麼對我一點點感情都沒有。”
莫千琉額頭傳來陣陣的刺痛，心慌煩躁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努力壓住情緒，說道：“你別哭了，我現在有事要忙，等會再聯係。”
“你敢掛電話試試！”
高雅菲道，“你的心裏就是隻有你死去的親妹妹嗎？”
“高雅菲！”
莫千琉聲音冰冷了下來。
“就算你不接受現實也沒用，她已經死了，她被人販子賣了，被人販子砍斷了手腳，在街上要飯。”
氣急的高雅菲口不擇言，撿著最鋒利的話來戳傷他。
“你自欺欺人有什麼用，你那短命的親妹妹早已經化成灰了。”
哐當——
手機掉在了地上。
莫千琉猛地抱住了頭，臉色在一瞬間成了死白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渾身都在顫抖，心髒跳的很快。
手機沒有掛斷，高雅菲失去理智的話一句句傳出來。
“這都怪誰？是你自己把她丟在樹林裏，是你弄丟了她。”
“就算你愧疚有什麼用，是你害死了她，她化成鬼都不會原諒你。”
“你給我看清楚，我是高雅菲，我不是你口中的千鸞！你就算在我身上贖罪彌補，她也看不見！”
“你所做的一切，你的愧疚，你的思念，她通通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是你丟下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高雅菲的話如一把把利箭紮進了莫千琉的身體裏。
疼的他幾乎失去意識。
是他害了她。
千鸞……
莫千琉痛苦極了。
他如果沒有留下她一個人，她就不會被人抱走了。
如果，如果——
十幾年來，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個如果。
可是時間無法倒流，那件事已經沒有辦法挽回。
他隻希望能早點找到她。
就算她不原諒他，也沒關係。
隻要她還好好地，健健康康的活著就好。
“……她被人販子砍了手腳，在大街上要飯……”
不。
莫千琉臉上的血色快速流逝，他的雙眼變得恍惚無神。
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魔障，他無意識的緊抓著衣服。
大口喘息。
“哦，我的上帝！”
下班回家的馬克趕緊打開車門跑過來。
“歐文，歐文。”
他扶起他坐進後車座。
掉轉車頭往自己的心理診所而去。
高雅菲罵的氣喘呼呼，聽不到回答，她氣的甩手砸了手機。
雙手抱腿，臉埋在膝蓋上哭了起來。
——
“館長，你找我？”劉主任推門進去。
館長示意稍等，他在接聽電話。
“宋助理，你也知道上次我沒有見到蘇老，心裏一直有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