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隻“炒”過菜,煮過一些食物、料理,卻沒煮過“菜”。
“沒有?”魏可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那你現在打算煮什麼東西?”
“意大利墨魚麵。”他將還沒軟化的墨魚撈起來,準備往尚未沸騰的水中丟。
“等一下,你還沒清洗吧?”見他搞不清楚狀況的煮食法,魏可人一時傻了眼。她不怕東西難吃,卻擔心食物中毒。
“清洗?你沒看見我剛從清水中把它撈起來嗎?”他說著便要將墨魚往鍋裏丟,卻被她及時拉住了手。“又怎麼了?”
“你是不是應該先把墨魚剖開,掏出內髒,然後清洗一下內部?”她看不過去的決定從旁指導他。
“你有看過蝦子清內髒的嗎?”封罭麵無表情的反問著。
“沒有。”
“那不就對了,既然蝦子不用清內髒,那同樣是海鮮類的墨魚幹嘛要清呀?”他撥開她的手,正當要將墨魚往鍋中丟時,不知忽然想到什麼,便如她意的將手中的三管墨魚放到砧板上,並執起菜刀。
魏可人這才鬆了口氣,可氣還沒完全吐出時,卻差點被梗在喉頭的氣給噎著。
他……他……他……居然……
僅是將墨魚剁成兩半,便直接下鍋!
而那鍋中的水卻連顆小水泡也沒有!
沒滾的水能煮嗎?魏可人才這麼想著,便見他又撈起蝦子,準備一起丟下鍋。
“等……等等……你……你蝦沙挑了嗎?” “蝦沙?都泡過水了,還哪來的沙子?”封罭聞言暫停了手邊的動作,明知故問的望向臉色慘白的她。
“就這條。”她指著蝦背上一條明顯的綠痕說道。
“那在蝦殼裏怎麼挑呀?”他蹙了蹙眉。
“拿牙簽挑呀。”
“太麻煩了,直接吃下去就好了,反正又不常吃,-兩次應該沒差。”說著,他便將還帶著殘冰的蝦子全數丟進鍋中,然後拿起意大利麵條也準備下鍋,卻再次被拉住了手。
“麻煩你有問題一次說完好嗎?”他有些不耐煩的望著她。“再礙手礙腳的幹脆換你煮好了。” “你可不可以等那些東西滾了以後再把麵條丟進去呀?”
“那多麻煩呀,一次全部下鍋不是方便多了嗎?”他雖然如此說著,但還是尊重她,沒將麵丟進鍋中。
表麵上是尊重她,實際上是他自己也不想吃那種極可能變成軟泥的麵糊。
魏可人額冒冷汗,視線在溫度過低而煮沸不起來的食物和隨性地倚在流理台邊靜待食物滾沸的封罭之間遊移,掙紮著不知該對食物視而不見,還是直接接手他本完成的工作。
閑著沒事做的封罭拿起湯勺攪動鍋中食物,攪著攪著,魏可人忽然瞠目結舌的瞪著整鍋食物。
魏可人強忍著反胃的感覺直瞪著瞬間變黑的整鍋食物,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何原本清澄的清水會在轉瞬間變成墨汁。
“不錯嘛!像不像,三分樣,我果然有掌廚的潛力。”封罭滿是得意的看著變成墨汁的整鍋湯食。
“你確定意大利墨魚麵是這麼煮的嗎?”她雖然沒聽過這道食物的名稱,可她倒知道一般的意大利麵食應該是先將食材熱炒一番,再利用滾水將麵條煮熟,最後將瀝幹的麵條加進炒好的食材中翻炒一下,便大功告成了。
先前不跟他說他的煮法有異,是因為她打算冷眼旁觀,無意幹涉廚事,可現在見他將好好的一道食物煮成“餿食”,她光看就覺得惡心,一想到待會兒還必須吞下肚,她心裏不禁毛了起來。
“不確定,我隻知道它煮起來是黑色的。” “可是你確定這東西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