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企圖阻隔那尖銳刺耳的魔音,可惜成效不大,那魔音仍穿透薄被在她耳中繼續肆虐。
“唉…”再也受不了的魏可人火大的掀開薄被,赤著腳,披頭散發的往樓下衝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又是你這個殺千刀的!”她瞪大赤紅的眼,失控的朝麵無表情的封罭尖叫。
原本就不知幽默感為何物的魏可人這些天來慘遭封罭的精神虐待,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如今又加上睡眠不足,所以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了。
“我招惹到你了嗎?”封罭語氣手和,仿佛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他不動聲色的望了魏可人一眼,滿意的發現她充滿血絲的大眼正燃著熊熊烈火,噴發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真正情感,而不是將自己架空在虛擬的世界中,隔絕所有的人,強行改變已經定型的自我。
“你難道不知道七早八早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嗎?” “知道。”他點點頭。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在這兒製造噪音?”魏可人雙手緊握成拳。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封罭不答反問。
“八點。”她咬牙切齒的進出話來。
“不錯嘛,原來你也知道‘已經''八點了。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時候該上學的都上學了,該上班的也都在路上了嗎?”他瞟她一眼,“所以基本上,現在已經不早了。”原本理直氣壯的魏可人經封罭這麼一說,反倒變得理不直氣不壯了,因此一口氣就這麼硬生生的堵在嘴邊,說不出話來。
“咦?你的手怎麼紅腫成這樣?”他像是剛發現似的執起她依舊輕顫的右拳端詳著。
“不要碰我。”她用力揮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拳頭藏到身後,不讓他再繼續淩虐她已經夠可憐的小手。他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紅腫的部位在他的按壓之下,更痛了。
“你那隻手的經脈已經發炎了,再不擦藥治療,小心從此報廢。” “就算廢了也不幹你的事。”
“你忘了你本身是一樣商品嗎?我對暇疵品可沒興趣。”他旨在整她,不在毀壞商品的完整性。
他一向要求完美,有缺陷的東西他全都不要,也就是這種脾性,讓他在操弄手術刀時,永遠是那麼的完美無缺。
“我不是商品,是個人。”她厭惡商品這名詞,因為她自小就被當成商品在對待,絲毫沒有人權,如今既已脫離,就絕不再任人恣意將她定位為商品。
“對,你是人。”他頓了下,“卻也是件商品,一件用來當賭注的昂貴商品。”話一落,他再次將視線落在琴鍵上。
他閉上眼,開始舞動修長的十指,那優雅的姿態說有多高貴就有多高貴。
可是——
魏可人傻眼的看著怡然自得的封罭,完全無法將耳邊聽見的聲音跟眼前的情景結合。
那聲音……那聲音不是難聽,而是根本不能聽!光是人耳都會產生耳鳴現象。
簡直是標準的魔音!
“你的耳膜破了嗎?”為了壓過尖銳的琴聲,魏可人直接附在封罭的耳邊尖叫。
“沒有。”他停下十指動作,麵無表情的轉向她。
“既然沒有,你怎麼能夠忍受這種噪音?” “你昨晚沒睡好嗎?”所以這會兒才會像隻被閃電劈中尾巴的熊,在那裏又叫又跳。
“我‘昨晚''根本沒睡。”他瞎了眼不成,昨晚在他的監視下,她哪睡得著呀?
結果“今早”合眼不到兩小時,又被他給轟醒了。
“我想也是。要不火氣哪會那麼旺。”他重新將十指擺在琴鍵上。“既然昨晚沒睡,就上樓去繼續睡,不用特意下樓來聽我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