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一片升溫,我與杜浩笙都有些情不自禁,最終,杜浩笙還是鬆開了我,彼此的呼吸很重,他緊緊的抱住我似乎在平息,接著一陣敲門聲傳來。
杜浩笙將我壓坐在沙發上,因為醉酒我的頭靠在他的懷裏,臉色還有些通紅。
譚洪走近,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墨色旗袍的服務生將手中的醒酒茶放下就走了,杜浩笙端著放在我的嘴邊,聲音像醇厚的美酒,“來,把這個喝了會舒服很多。”
他的嗓音像春風拂過我的心鏡,我有些輕飄的,不禁大腦的張開了嘴。
我喝了一半,後麵便不喝了,我記得杜浩笙也喝了不少的酒,“你也喝一半吧。”
杜浩笙薄唇一勾,對我露出淡淡一笑,一點沒有嫌棄的將剩下半碗醒酒茶喝了下去。
譚洪退出門外,我與杜浩笙安安靜靜的坐在包廂裏,酒精作祟,我很想睡覺,在杜浩笙的懷裏尋了一餓舒適的位置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杜浩笙還是仰靠在沙發上,雙眸閉著,我仰望上去,正好看見杜浩笙長長的睫羽,濃濃的,還很粗,不由得想到他的頭壓在我身前時,點點的刺痛,我就像被什麼附住似的,抬手就去碰他的臉。
杜浩笙瞬間睜開,抬手壓住我的手,當場就被抓了個現行,我有些害羞,習慣垂下眼簾,他微微一笑,我起身,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不知睡了多久,身體裏的酒已經散去不少,頭不暈了。
“走吧,我們回家,”杜浩笙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湧起一抹雀躍,回家,是我與杜浩笙兩人的家嗎?
嘴角上揚,臉上止不住的高興,我跟著杜浩笙走出九曲閣,譚洪已經將車開在門口,杜浩笙給我拉開車門,他扶著我的手上車,隨後他才上車,大掌直接拉過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上,砰砰砰,聽著有力的心跳,我覺得分外的踏實,閉上眼睛,安安靜靜。
夜晚的上海是美麗的,杜浩笙對譚洪說,“從外灘回去。”
他又將車窗搖下,習習夜風,聽著杜浩笙低沉的嗓音,有些沉醉。
“好,杜總,”譚洪正要開車離去,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搖下的車窗前,是衛英華,“笙哥,你終於出來了,吳老師想見一見溫秘書,你同意吧?”
我猛然睜開眼,下意識抓住杜浩笙的衣袖,心裏很緊張,脫口而出,“衛少,還請你告訴吳老師,我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下次有時間我再 登門拜訪。”
我說得有點快,完全搶了杜浩笙的言辭。
衛英華看著我,手不從窗戶上落下,笑道,“吳老師就是見一麵,耽過不了溫秘書太久,剛才我可是對吳老師下了軍令狀,笙哥,你勸勸溫秘書,見一麵又不會少一塊肉。”
我緊緊抓住杜浩笙的手,杜浩笙轉頭看著我,眼神充滿疑惑,他開了口,我聽不出任何情緒,“你認識吳老師?”
杜浩笙的黑眸緊鎖著我,那眸光像似要穿透人心一般,我在他仄人的視線下腦中一片空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溫靜,你在怕什麼?”
杜浩笙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落在我的心上一片冰涼,他握住我的手,我忙縮開,我的手太涼了,就連身體都是一片冰冷。
我怕,我怕那個人。
抑製不住的顫抖,我知道瞞不過杜浩笙,可當往事如潮水一般湧來的時候,我的眼前隻是一片恐懼。
杜浩笙抓住我的手臂,讓我麵對著他,對上他的黑眸,“你們認識對不對?”
我還是沒有說話,垂下的睫羽不斷輕顫,就連唇都白了,杜浩笙的視線像一把利劍直直的射在我的身上,刨根問底,我怕、不想說,也不想記起,低下頭,卻被杜浩笙掐住下顎,迫使我麵對著他,不容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