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這裏還有沈紀山在,我沒事。”溫酒一時半會走不了,她沒忘記殷蔚箐看自己的眼神,胸口苦澀,對他說:“我媽現在離不開我。”

徐卿寒默了會,語氣堅定道;“我陪你一起。”

“怎麼陪?”溫酒說的每個字,就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她現在每一天,每一分鍾,甚至是時刻都離不開人,我在這就夠了,你不用。”

話落幾秒,她又冷靜下來,說:“我不是趕你走,你要為我好,就好好吃飯休息,別把身體累壞。”

徐卿寒低下頭,看著她顫唞不已的眼睫毛,片刻後,直接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手臂又逐漸地用力。

這樣無聲的安撫,使得溫酒一時忍不住,失控的眼淚撲簌而下,染濕了他的西裝。

“會哭就好,哭出來就不難受了。”徐卿寒手掌撫摸著她的發絲,嗓音低低傳來,眼中有著無盡心疼的情緒。

……

溫酒現在情緒都不太穩,徐卿寒在醫院安排了人照顧殷蔚箐,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還是決定把她先帶回去。

路上,車內的氣氛比平時凝重,溫酒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哭過一次,除了眼角處微微的發紅外,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了,她給秦眸回了條消息,然後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車窗外璀璨的夜景。

她漂亮的臉蛋沒了明豔的笑容,眉眼間還隱隱帶著倦態。

徐卿寒開車了會,側目看過來。

溫酒喃喃開口:“我已經和秦眸說了,近一兩年都準備退圈的事。”

以殷蔚箐現在的身體狀態,最需要人,她沒辦法為了工作到處飛。

所以溫酒索性也不折騰了,把工作的事物放在一旁。

想當年,她進娛樂圈那年,是為了給殷蔚箐還債,如今退圈,也是為了殷蔚箐。

徐卿寒對這個安排很認同,出聲道:“你需要休息,這樣才能有精神陪伴你母親。”

溫酒閉了閉眼,說:“從我出生開始,我媽就精心養著我,一點點把我養大,吃喝用度都是她親自安排,平時她不讓任何人碰我一下,時刻都要看在眼皮子底下。”

徐卿寒分神道:“那你還這麼調皮?”

“被家裏慣著啊。”溫酒也不知為何想提起往事,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越說越想:“我母親,還有我父親以及奶奶,她們經常說女孩子嬌慣點好,脾氣壞,才不會被人輕易騙走。”

徐卿寒莫約是已經清晰地認知到了。

溫酒這一副脾氣,是被溫家養成,刻在了骨子裏。

而接下來,溫酒話又是一轉,說:“我曾經以為這世上,我母親是最愛我的,後來,我被告知……她對我的愛,是從別人身上轉移的,我怨恨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去見她,不去關心她的生活起居。”

說著,她那眼眶已經溢滿了淚水,隻是沒有掉下來。

徐卿寒將車停下,側目,視線注視著她低垂的眼睫。

溫酒停了好半天,才低低的說:“我媽怎麼能愛別的小孩,又怎麼說病就病了。”

一直以來,溫酒從未把殷蔚箐當成負擔,她就算知道自己母親精神上有些問題,還極力地維護著,在她的認知裏,我對你這樣好,你也得真誠地對待我。

徐卿寒此刻後悔讓她在醫院哭一次了,現在眼淚繼續的掉,明天眼睛搞不好要難受。

他傾身過去,嗓音溫柔安撫著她的情緒:“我明白你現在對你母親的感情很複雜,溫酒,你隻要記住一點,不管以後你要承擔什麼,我都在你身後。”

溫酒抬起臉,淚眼朦朧地盯著男人英俊的臉龐,吃力的揚起笑:“謝謝。”

“我們之間不說謝字。”徐卿寒再次強調,就怕她以後也記不住一樣,眉目間的神色是嚴肅的,薄唇字字清晰:“以後再從你嘴裏聽到這個字,會發現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