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小姑娘的花裙子在男孩子的身後開出一朵嬌羞的小花,上麵的顏色是淡淡的金黃,相極了自己陽台上開著的一盆月季。層層疊疊,陣陣幽香。那是自己在學校宿舍養的,用了太多心思,花了太多時間養的,舍不得丟,一並帶了回來。
一聲重響砸在陽台的上層,悶沉厚重,伴隨著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
陽台沒有封鋁合金,陳小牧聽的清晰。
將最後一口麵包一股腦塞進嘴裏,拉開門,衝上了樓梯。
西裝革履的男人急匆匆的從上而下,與陳小牧擦肩而過。夜晚的燈光看的不清楚,這個自己曾經在貓眼裏偷窺的男人,此時看上去不過比自己大個一兩歲,隻是著裝過於成熟。個頭與自己相差無幾,麵孔長的一看就是電視劇裏正義英雄的模範,一副大義淩然義薄雲天的氣勢。
四目相交間,陳小牧習慣性的露出兩顆大牙,嗬嗬的笑了兩聲。這個,應該是齊陸的大哥吧?
樓上的房間,陳小牧很小的時候來過,格局和自己家一樣,隻不過是滿屋子的書架子,堆滿了各種書籍。
如今再一次踏入,令他吃了一驚。
偌大的客廳裏,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看得到的,隻有這些。
白色的床單,正淩亂不堪的從床上耷拉到老木地板上,牽牽絆絆的直連接到倒在地上的齊陸身上。
白色的四方桌的角下,躺著呻[yín]不斷的齊陸。
他的額角正蔓延著妖豔的液體。
是血!
一滴一滴打落在身邊的床單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感覺到門口有人,齊陸捂著額頭,費力的抬起頭,眼中的慌亂在看到是陳小牧時,緩了下來。
“你怎麼了?”陳小牧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扶起站立不穩的齊陸,關心的查看額頭的傷口。
還好,隻是擦破了皮,沒有傷到深處。
“沒事,你看,你第一次來也沒整理好房間,讓你看笑話了。”齊陸笑得勉強,順著臉頰滾下的血珠子趁機沿著嘴角溜進嘴裏,絲絲腥甜。
“呃,你家很幹淨,真的不用整理。”陳小牧看著四周簡單的可以的家居,訕訕的笑著。
“對了,你和你哥吵架了?”陳小牧將地上的床單拾起,抖了抖,扔到床上,想起樓梯間碰到的那個西裝男。
“嗯,他是我大哥。”
“我就說嘛,要不是你大哥,你晚上那動靜他怎麼會不管?他。。。“
“也是我戀人。”
陳小牧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看著紫色窗簾外的繁星點點,一顆一顆的數著。
自己心生感慨。
鄭紫雨,你不要覺得自己多麼的搶手,這年頭,勾引人的不一定是女人,男人也可以。不是他們不會,隻是沒有碰到自己想要勾引的。
深吸一口氣仰躺下,看著樓頂,平複自己的心口跳動。
同性戀啊,活的,就在自己樓上。
一想到自己之前聽到的動靜都是兩個男人發出來的,陳小牧覺得身上的某處神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渾身不住的打著冷顫。
此地不宜久留,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時候能回去。
再見到齊陸,是兩日之後的下午。
陳小牧洗了個涼水澡,準備去小花壇裏鏟點土,給那盆自己端來的月季花加點覆蓋物。過多的水分攝入導致整個花苗都搖搖晃晃的,弱不禁風。
關上房門,轉身,齊陸正提著一包方便麵上樓。
額頭上隨意的貼著一個創可貼,邊緣處還有血漬凝固在額角。聽到關門聲,齊陸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