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奇怪,你今晚不用陪你家那親愛的嗎?”
齊陸緩緩的睜開有些迷糊的雙眼,笑得迷人。
“他啊,已經醒了。嗬嗬,隻是。。。”笑著的麵容僵了僵,變成苦笑。
“隻是什麼?”陳小牧慢悠悠的喝完被子裏剩餘的冰水,段做好身子,等著下文。
“隻他的眼睛,可能看不見了。”
陳小牧端著空杯子的手一抖,背後立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心底一直壓著的不祥之感頃刻爆發。
自己心愛的人,眼睛就要看不見了,他還有閑工夫在這和自己胡吹瞎啦的,這還是那個有些傻有些倔的齊陸?那個紅口白牙的給自己上了一課的齊陸?那個為哥哥名譽自己拿煙灰缸砸腦袋的齊陸?
看著趴在桌上的人眼睛眨啊眨的,目光卻越來越沒有焦距,迷茫的盯著頭頂的日光燈。
陳小牧衝進廚房,翻箱倒櫃的找著自己害怕找到的東西。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直覺一向頗準的陳小牧覺得,齊陸一定有什麼瞞著自己。
整整齊齊打包好的垃圾袋內,一個空了的小藥瓶。
安眠藥。
整整一瓶的藥顆粒未見。
陳小牧憤怒的抓著空瓶子衝出去,一把抓起齊陸的領口,吼道“藥呢?這裏麵的藥呢!你到底想幹什麼?!”
憤怒使陳小牧手上的力道過大,抓疼了齊陸的脖子,他輕輕哼了一聲,皺了皺眉。
陳小牧一鬆手,整個身子沒有支撐的向地麵滑去。
陳小牧猩紅著雙眼,將齊陸一把摟進懷裏,壓抑著心中的酸楚,咬牙切齒的訓斥,“方才是誰說我要給別人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到你這怎麼都不記得了呢?他隻是眼睛瞎了,天底下合適的眼睛不是隻有你這一對,你這是何苦?齊陸,你太傻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傻最傻的人!你寧可他用你的雙眼去看別的女人,也不願意為你們彼此再向前邁一步,齊陸,我小看你,你不是男人,你沒有擔當!”
懷中呼吸越來越緩慢的人盡力吸了好幾口氣,斷斷續續在陳小牧的手臂裏說道“嗬嗬,我知道你就是這反應,看看,我對你多了解。醫生說,齊言不光眼睛可能看不見,可能連以前的事情,都會忘記。這樣,也挺好。忘掉了我努力想忘卻忘不掉的,重新開始,重新生活。我怎麼能再成為他生活裏的汙點,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小牧,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醫院捐贈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就在枕頭底下。還有,以後見到齊言,要裝作不認識,記住沒?”
“理解個鬼,我們去醫院!我們這就去醫院!那個齊言大難不死,肯定有他的造化。至於你,要是敢死,我就天天把那個齊言打成豬頭,我說到做到!”一個打橫,將輕飄飄的齊陸抱起身,衝向門外。
剛及至門口,和一堵人牆撞了個滿懷。
額頭上纏著厚厚紗布的齊言,一身的狼狽的站在搖擺不定的燈光下。
鮮血正漫過層層紗布猙獰的流出來,有幾滴得逞的已經沿著臉盤滾下來。除了腦袋上這一處明顯的大傷,看不出還有什麼的外傷。不過那腿間的顫唞暴露了此時的男人身體虛弱的緊
齊言扶著門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來是跑的氣喘籲籲。看到陳小牧懷中的人,安靜的閉著眼,一拳頭打在年久失修的門框上。門框劈了啪啦的掉下一些木屑,落在混雜著血漬的紗布上。
“我就知道你會做傻事,齊陸,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不是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