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情遠比被帶到警局更恐怖,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隻知道像個絕望的瘋子揮舞著流血的手臂撲向打算侵犯她的三個男人。

若不是那一身的酒氣和瘋狂的熱情,或許還嚇不跑那幾個人。

“艾滋病……”

秦漠喃喃出聲,喉嚨間隱隱發疼,想說一些安撫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曾經想過無數次,她這樣獨自遊走在那種場所總該遇上些什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但真正聽她說了,還是不受控製地心痛,為什麼不早一點遇上她?

“是啊,我就像個不甘心被傳染了艾滋病的瘋女人,原本是竭盡全力在三個男人的拉扯中掙紮,但那時我喝多了,頭暈得根本站不穩,隻好抬手在被抓住的刀子上滑過,再主動撲上去抱著其中一個男人作勢要吻他,更是將傷口的血塗在他身上,說要他陪我一起上天堂。可見艾滋還真是個嚇人的東西,他們像見鬼般地都跑了。”

當下的那種情況,她是真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自救。

還好,她沒有喝得太醉,雖然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但她還有清醒的頭腦,否則,隻怕她現在會覺得自己更虧欠了秦漠。

秦漠聽了唐奕汐這番解說,幾度開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隻能把她擁得更緊。他不知道該怪誰,是怪寧淮的決然離開導致她被他人欺淩的後果?還是怪唐家人太薄涼狠心,明知寧淮已經離開還放任她獨自在美國受苦?

或者,他也該怪她太過任姓倔強不肯回家?但現在追究責任已經沒有意義,他隻是心疼她受過那些苦。

“其實也沒什麼損失,就是壞了一件衣服和嚇到了糖寶貝,當時她才兩周歲,一動不動地坐在我身旁看著我包紮傷口。她問我為什麼不去醫院,我說隻是小病媽媽自己會治,可以把錢省下來給寶貝買蛋糕吃,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幾乎沒有生過病,不亂吃東西,不亂,連個普通感冒都很少有,因為她知道生病會花錢……”

說到了女兒,唐奕汐又覺得心中很是愧疚。

如果糖寶貝能跟在自己父母身邊,一定會比跟著她更幸福更快樂吧。孩子的早熟並不是樂觀的,她反而希望女兒能夠幼稚一點,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天真快樂。

秦漠也很動容,直到這刻才明白糖寶貝為什麼每次在兒童樂園玩得滿頭大汗還不肯隨便的原因,他還以為她是愛漂亮不舍得脫掉小外套,哪裏知道她是怕出汗被風吹了會生病要吃藥要花錢?

才不到四周歲的孩子,她確實比一般孩子懂事。

“汐汐,我能理解寧淮在你心裏的地位,但我也控製不住要嫉妒,或許真的是我太貪心了,連你的夢都想霸占……以後有空多想想我,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我的時候應該不會讓你流淚。”

秦漠輕撫著她光潔的背部,也無暇去管掌心所塗的東西,隻想盡可能地讓她從那個夢境裏走出來。下生說好。

如果能把寧淮當作一個噩夢做了,夢醒就代表就著一切的消失,或許他會容易接受些。

“夢到你會讓我心酸心疼。”

唐奕汐抬起頭望著神情迷茫的秦漠,扯下他不斷地遊走的雙手:“要保持十五分鍾,別都塗在我身上了。”

“無所謂,我的手粗糙一點反而更好,有時候摸在特定部位會讓你更敏[gǎn]。”秦漠見她拉開距離,貼在他胸`前的柔軟已經淩空出現,便趁機用指尖去碰了碰一顆紅潤突起,“汐汐,寧淮知道糖寶貝的事了嗎?你準備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