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哎對,你是薄總的秘書對吧,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我這個企劃案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啊……”
我有些糾結,因為我不想跟薄芷說話啊。
“求求你了,漂亮姐姐。”
喲。
這孩子說話可真甜,看著就像是大學剛畢業的,剛進公司然後一腔熱血一身孤勇,以為自己能闖出一片天來。
曾幾何時我的眼中也是有這種野心翻湧的。
現在,被現實打磨得一幹二淨的。
不過人家都叫我漂亮姐姐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而且看他確實挺可憐的,我便隻能同意。
抱著一大堆文件去辦公室,正好碰上虞傾然從裏麵出來。
這算是我倆第一次正麵打交道。
我衝她淡淡頷首,正準備敲門進去,虞傾然擋在門口,她雙臂環著胳膊,比我高了那麼幾公分,因為她穿著高跟鞋,我沒穿高跟鞋,她的高跟鞋目測有十公分左右。
“總裁在吃飯呢,你有什麼事情下午再過來吧。”虞傾然說。
一副正主的姿態。
不就是個吃個飯,吃個飯就不能給他送文件了嗎。
我抿唇,壓住心頭不耐,冷冷地說,“這些文件怎麼辦。”
想想我的性格還是太軟了,所以一直才被薄芷吃得死死的。
虞傾然衝我伸手,優越感十足,“那你給我吧,我下午有空給總裁送過來,你先回去吧。”
我便把文件給她了。
越想越氣。
丫不就是一個特別助理嗎,不就是檔次比我高了那麼一點。
牛皮個狗屁。
我一遍遍對自己說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對薄芷這樣的人而言,我還巴不得他快點找個別人的女人把他收了,然後跟我離婚放我自由。
可是越是這麼想,我就越是生氣。
我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每次都要為了他吃醋,為了他傷心,我什麼時候能做到‘任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那該有多好。
下午我沒什麼事情,反正現在有虞傾然在呢,虞傾然這麼能幹,有沒有我都無所謂。
我去茶水間倒水,冷不丁就看到薄芷和虞傾然走過來,虞傾然手裏報著一遝文件,兩個人應該是要去開會的。
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薄芷的目光朝我這邊瞄了過來。
我手一抖,因為被他淩厲的眼神嚇一跳,杯子順勢掉到地上,伴隨而來的是“嘩啦——”的一聲脆響。
該死的,今天真是倒黴。
我蹲下身來撿茶杯的碎片,鋒利的碎片戳破了我的手指,劃傷了一道口子。
靠,我果然很倒黴,諸事不順。
突然,身旁一隻手將我整個人都拉了起來。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薄芷的臉壓了下來,睫毛長長的浮現在我眼前,那張好看的嘴唇吮吸著我受傷流血的手指。
我當即愣住。
他低斂著眉梢,目光流動,眉眼之間浮現著顯而易見的心疼之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溫暖的舌頭纏繞著我的手指,本來沒那麼痛的,被他這麼一吸,倒是痛了起來。
我下意識倒吸了口冷氣,皺起眉頭來。
身旁,我看到虞傾然有些怔愣的臉上,帶著幾分嫉妒和扭曲。
一會兒又陰陽怪氣地說,“薄總,您還有個合同要快點去簽呢,時間來不及了。”
“不去了。”
薄芷鬆開我的手指,卻是拉住我的手腕,緊跟著聲線冷淡地對虞傾然道,“叫總經理過去。”
說完,就拉著我走了。
他步子大,速度也快,我隻能小跑著,從我這個角度能夠看到薄芷的後腦勺,緩緩低頭,落在他的手上,他還握著我的手腕。
我得承認,我心跳得有那麼點快。
舔了舔嘴唇,頓覺口幹舌燥的。
他拉著我回了辦公室,把門關上,拉著我坐到沙發上。
拿了醫藥箱,給我處理手指的傷口。
我輕輕咬住嘴唇,看著他低眉頷首的滿眼關切的樣子,暗罵自己沒出息,這張臉都看了這麼長時間了,可是還是會心動。
就跟多年前一樣,無論看多久,都有著難以控製的悸動。
他突然挑眉看了我一眼。
“就不能小心點嗎。”
被抓包了!
我別開眼去,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努力鎮定地說,“咳、我沒事。”
他沒說話,許是也不想拿熱臉貼我的冷屁股了。
我的手指貼了個創可貼。
他摩挲著我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眼底有著最動容的憐惜。
這種眼神,讓我覺得我是他的寶貝,他這麼看我,就像是自己的寶貝摔壞了似的。
他另隻手摩挲著我的頭發,手掌寬厚,這樣的溫度叫我想到了春風。
我又聯想之剛剛虞傾然嫉妒的神情,竟然覺得有些大快人心。
“唔。”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張放大版的俊臉傾身過來。
他的兩瓣嘴唇在我的唇上輾轉,很溫柔很溫柔,引導著我張開嘴。
我掙紮了兩下,被他握住兩隻手,拉下來十指相扣。
不掙紮了……
我閉著眼睛跟他接吻,腦子裏想的是回到了初遇的時候,也是那麼溫柔的,就像是兩個剛剛戀愛的小情侶一般。
薄芷修長的手指解著我襯衫的扣子,我的肩頭一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還有點陶醉,活見鬼了。
他的唇在我敏感的脖子肆虐,又緩緩向下。
好吧,見鬼就見鬼。
我輕聲哼著,兩隻手抱住他的腦袋……
——
休息室,我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後躺著一個人,這人四仰八叉的將我纏繞住,一條胳膊橫在我身前,腿纏住我的腿,除了薄芷還會有誰。
我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我下意識從暖和的被窩裏抽出一條胳膊,想要把手機拿過來。
薄芷的手將我的手圈住,又塞回了被窩裏麵,我的兩條胳膊被他的兩隻手圈住,他抱著我,用他剛毅棱角的臉,蹭了蹭我的發絲。
我們雖然什麼都沒說,哪怕是在做的時候,也全程沒有任何交流,但是彼此之間有種難得的默契,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明白我想做什麼。
窸窸窣窣的吻落在我的後背。
靠,該不會又要來一次?!
“喂……”我訥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