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有一些名著和商業論戰有關的書籍,書頁都泛黃了,看得出來薄勳宏生前還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
我本來是想隨便拿本書看的,畢竟閑在家裏太無聊了,可是放眼望去,在一排排的名著裏麵,夾雜著一本沒有標語的書。
我把那本書抽出來,沒成想不是書,是一本相冊簿。
其實若不是我仔仔細細地一本本地看,根本就不容易在這摞名著裏麵發現這個相冊簿。
因為這本相冊挺薄的,就一點點的那種。
我翻開來看。
是薄勳宏生前的一些照片,值得一提的是,裏麵還有一個很帥氣的男人的結婚照。
我想這個男人應該是薄芷的父親,要不就是薄勳宏年輕的時候。
男人西裝革履,濃眉高鼻,身材筆挺硬朗,嘴角有兩撇小胡子,顯得很成熟。
而在她身旁的女人,穿著潔白的抹胸婚紗,很普通的一張臉,並不耐看,相比較這個傾國傾城的男人,這個樸素的女人頂多算得上是清秀罷了,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樣貌氣質,都不如這個男人的。
我將相冊擦幹淨了,這下子看得更清楚——
不得不說,薄芷和薄驍真的很像很像這個男人。
尤其是薄芷。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身上有種一股子同樣的冷峻的氣質在。
思此及,我便有些懷疑,薄芷會不會不是蔣承啊?!
說不定徐橋川,還有那個自稱是我生母的女人在騙我。
但,如果她們兩個人是騙我的話,那麼方寰又是怎麼回事,那個時候方寰都已經打算把我掐死了,她不應該騙我才讀。
按照方寰的意思,薄芷是方寰的孩子,可是為何又和薄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說兩個人不是雙胞胎,根本沒人相信呐,畢竟長得實在太像了!
這麼想著,我愈發疑惑了。
繼續看下去,除了這個男人的結婚照之外,還有這個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個女人長得極其好看,氣質也好,皮膚很白,五官也精雕細琢,跟這個男人很搭,挽著這個男人的胳膊笑嘻嘻的,那一彎淺淺的水眸之中好似盛滿了星光。
而且透過照片來看,男人也沒有拍結婚照的時候那麼拘謹,眉眼之間有淺淺的笑意在流動。
越是這麼看,我就越覺得薄芷和這個男人真的好像啊!
因為薄芷有的時候看我也是這般,眉眼之間有笑意在流淌,雖不明顯,卻有柔和的弧度。
而且不隻是這個男人,薄芷的眉目也像這個女人的。
更令我驚奇的是,女人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同薄驍一樣!
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更是堅定了內心的那個念頭,薄芷和薄驍應該就是雙胞胎沒錯的,至於照片上的男人,應該是薄芷的父親。
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薄芷和薄驍的母親吧。
但,那個穿婚紗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三角戀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告訴我,我也不好意思問薄芷,害怕打擾他工作。
但是很快的,看到下一張照片的時候,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一哆嗦,相冊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張照片,是……
我的母親鄧椿梅還有薄芷的爺爺,薄勳宏的合照!!
我一隻手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我媽挽著薄勳宏的手臂,很俏皮地比劃了一個茄子手。
兩個人看著並不像是偷情的關係,這種狀態更像是兩個好朋友一般。
我承認我媽懷我的時候,就已經三十了,算是高齡產婦了。
薄勳宏應該跟我媽差不了多少歲,薄勳宏保養得很好,頭發也看不出來白色的。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還有聯係的!!
我突然覺得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本來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和薄家這種名門望族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奈何現在我才發現一個很恐怖的事實,在我生活中出現的每一個人,包括薄芷,似乎都帶著某種目的性靠近我。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有聯係的,這種聯係讓你遠遠想不到!
將整個相冊簿都看完了,最令我震撼的,莫過於這張我媽鄧椿梅和薄勳宏的合照了。
這下子看來,薄勳宏似乎在刻意掩飾著什麼,故意把這本單薄的相冊簿放在一堆名著典籍裏麵,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通常很少有人會把自己最私密的東西,放在書架這種大刺刺的地方,保險櫃、書櫃或者是床底,這才是通常看上去保險的地方吧,但是他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看樣子薄勳宏也不是一個善茬啊!
我這麼想。
奈何薄勳宏已經入土為安了,我又不可能跟個死人對峙。
眼下重要的是我媽和薄勳宏之間的聯係。
我給蕭苛打電話,讓蕭苛同我調查一些我媽生前同哪些人關係比較好。
我囑咐蕭苛,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薄芷,因為這畢竟是關於我媽的事情,我想自己調查。
現在我出不了門,就隻能拜托蕭苛了。
晚上蕭苛給我打電話,跟我說,“老姐啊,老媽看著傻乎乎的,其實還挺精明的,我不是翻找她的手機嗎,看她把大部分的信息都給刪除了,就隻剩下跟王鬆慧,還有一個女人的。”
王鬆慧就是之前小賣部的那個王姐,問我要錢的那個。
我問:“另一個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啊,咱媽給她的備注是李。”
“你把短信截圖發給我看看!”
“哦好的。”
很快我就接收到好幾張截圖,手指都在發抖,可能是今晚上有點冷了。
我媽跟這個姓李的女人,聊天記錄有些古怪。
說什麼,“人到手了,打錢”之類的話。
要不就是“你可別不滿足,能找著一個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話都是我媽發的,那個姓李的女人隻是淡淡回複我媽一個“嗯”字。
我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因為我了解我媽鄧椿梅,她除了我們村那幾個牌友之外,再沒有跟她交好的女人了。
而且我們村一個姓李的都沒有,這個女人肯定不是我們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