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
蘇清涼向秦書令請了一個上午的假。她要去墓園，因為這天是婆婆的生日。即便她老人家過世了，但蘇清涼仍然把這個重要的日子牢記在心。這是她和婆婆的情分，她們相處的那一段時光，一直都快樂，溫暖。
秦書令在得知後，提議送她去。
蘇清涼擺擺手，“我自己坐車去就行了，真的不用送。”
秦書令並不理會，而是拿起外套，走到她身邊，“我還是送你去吧，我是為下午的工作著想。去墓園的公車並不多，你要是自己坐車的話，可能會耽擱很久，一來一回，你下午也沒法來公司上班了，你不在，這些工作交給誰去做？再說，我要是沒送你去，邱夏回來後又該說我了。”
蘇清涼盯著秦書令認真的臉，笑了：“好。”
他們並肩從辦公室走出，有許多目光砸在他們身上，猜疑，妒嫉基至鄙薄。秦書令視若無睹，蘇清涼也挺直了脊背。走到前台處，秦書令聲音交待：“我和蘇秘書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電話聯係。”
聲音宏亮，絲豪不避諱。
秦書令的坦蕩令蘇清涼倍覺溫暖。在電梯裏，她很誠摯地道謝：“秦總，謝謝你。”
秦書令目光深邃：“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但我在乎你。”
去墓園要圍著城區繞好大一圈，再加上半路大塞車，所以，折騰了不少時間才到達目的地。蘇清涼倍覺幸運，如果不是秦書令善於從車流中突圍，抄小路，她此時可能還在半路焦慮地聞著刺鼻的汽油味了。下車時，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秦總，若不是你，我可能真要在路上兜來兜去了。”
秦書令擺擺手，指著墓園入口處，“快去吧，我等你。”
蘇清涼想說不用，但她知道秦書令一定不會離開。
於是點點頭，大步邁向墓園。
蘇清涼走後沒多久，戚展銘和柯一棉也來了。秦書令並不認識柯一棉，但他記得戚展銘。他之所以記得戚展銘是因為戚是蘇清涼的前夫。當時他正打開車窗對著外麵吐煙圈，而戚展銘的車緩緩地停在他對麵。
他首先看到了戚展銘，並一眼認出了他，他有點兒憔悴，也有點兒滄桑，眉宇之間，有一絲抹不開的憂鬱。這居然和蘇清涼很像！秦書令感覺自己的心有點失落。
他看到，戚展銘下車繞到車門另一邊，並打開了車門。接著，從車裏下來一個著裝得體甚至稱得上風情萬情的女人，盡管她身著一身黑色的便裝，不施粉脂，但仍然見看得出來她著實是漂亮。
他們低聲說著話。
不用說，他們也是來拜祭的。
秦書令仿佛知道了蘇清涼離婚的原因，他想到邱夏曾經說過，戚展銘是花花公子，情人多多。那麼，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花花公子的情人之一呢？她和蘇清涼的婚姻多少有點關係？
想到這點，他沒有再猶豫，而是打開車門，搶在他們之前，向墓園走去。他沿著石階走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了蘇清涼。她正麵朝一座墓碑，仿佛在低聲說著什麼。
“清涼。”秦書令站在蘇清涼身上，脫口而出。
蘇清涼一時之間不大適應，除了父母和邱夏，鮮少有人這樣親密地叫她。回頭一看，是秦書令。
秦書令渾然不覺自己的稱呼有什麼不妥，定了定，繼續說，“清涼，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蘇清涼應一聲。戀戀不舍。其實她真不想這麼快離開的，因為她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完。但，她再次回頭時，才明白秦書令的用意。並不是他著急要離開，而是因為戚展銘和柯一棉結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