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知道吳雲開的想法,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還留下來?”秦書令質問。
“我之所以選擇留下來,是因為我有把握讓應該發生的不發生,我隻是想試一試,能不能的順利地拿到那份合同。可這被你一攪和,黃了。”
秦書令盯著她,“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跟他耍手段玩心計?你以為你在這方麵很有經驗?他能夠在商場有今天這樣的成績,自然有他的長處。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城府太深了。你的聰明在一部分人麵前是聰明,可在吳雲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要玩心計,你玩不過他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邱夏頓時啞口無言。
秦書令又說:“我雖然希望你能順利拿到合同,但並不希望你因此有任何損失。”
這算得上掏心窩子的話了,邱夏思考了兩秒,馬上就融化了。事實上,秦書令說得很有道道理,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清楚地察覺到了吳雲開的目的,以及他的老奸巨滑。其實她自己也沒法保證能在不失身的情況下順利拿到合同。
於是笑了笑,嘴上卻不服,“好了,看在你來找我的份上,我們扯平了。”
秦書令看著這時的邱夏,露出的少有的孩子氣,鬆了一口氣。卻仍然不忘刺激她,“你別以為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是怕你橫屍街頭之後,蘇清涼會找我興師問罪,再說,你出了什麼事,公司要賠上一大筆錢,不劃算。”
邱夏眉毛擠成川字,“你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怎麼比一個小女人還陰毒?你說兩句好話會死人啊!”
話一說完卻再也嚴肅不起來,不顧形象地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秦書令也笑。
笑過之後,他給蘇清涼打電話,報告了邱夏的行蹤。當然,內容忽略了他們之間的剛剛平息的矛盾,倒是將邱夏在路邊撿磚頭要砸“護花使者”的一幕形容得生動詳細。邱夏不甘心,一把搶過電話,對著那頭的蘇清涼直訴苦,說秦書令怎樣慘無人道地折磨他,揚言回去之後要在蘇清涼身上討回來。
蘇清涼笑問,他怎麼慘無人道地折磨你了?
折磨,還慘無人道的折磨。一聽蘇清涼複述,邱夏笑了,笑過之後感覺有點異樣。味道全變了,折磨,有點兒……曖昧。她忍不住耳根發紅,匆匆掛斷了電話。
兩人在路邊坐下,聊了起來。這是邱夏第一次和秦書令這樣正兒八經地聊天,聊工作以外的事。
“喂,你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邱夏問。
秦書令頓時窘迫,眼前的這個人,也能稱作是女人?難道就不知道矜持,難道就不懂得尊重人家的隱私?
他板起臉,幹咳一聲,“邱夏,我好歹也是你老板吧。職場定律中有一條是,永遠不要打聽老板的隱私。”
邱夏不以為然,“切,我可沒將你當我老板,我隻將你當成一個追求蘇清涼的人。蘇清涼比我小,如果你真有心,如果你們有緣,你將來肯定逃不掉當我妹夫的命運。”
提起蘇清涼,秦書令忍不住想和邱夏深入聊聊。
“你認識她多少年了?”
“六年多。”邱夏轉過頭,眯起眼,“怎麼,需要我將蘇清涼的具體情況跟你說說嗎?說說也無妨,蘇清涼吧,優點多得很,聰明伶俐,勤奮好學,待人真誠,不懂得拒絕別人,更不會傷害人;缺點嘛,就是常常犯迷糊。不過她為人清澈透明,像一張白紙一樣,一眼就能看透她。我相信你早就將她看透了吧?”
秦書令笑笑,忍不住問:“能說說她跟戚展銘嗎?”
邱夏大驚,“你怎麼這麼八卦?”
秦書令笑笑,不否認自己的確八卦了一點。
邱夏說:“其實說真的,我也不大清楚她和戚展銘之間的事,蘇清涼平時也不怎麼提。她是一個喜歡將情感藏於內心的人,不幸福,不會傾訴,幸福了,也不會張揚,”說著說著邱夏轉過頭,真誠地看著秦書令,“你的眼光很好,蘇清涼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如果你得到了她的心,她會用全部精力甚至生命來愛你。”
然後像哥兒們一樣拍拍他的肩,“所以,繼續加油吧。我看好你!”
秦書令點點頭,腦海裏出現蘇清涼嬌小卻又無比清晰的影子。他想,我怎樣才能和蘇清涼走得更近呢?又看了看灰蒙中無限璀璨的夜空,站起來說,“我們走吧,回去再研究一下,看看怎麼對付吳雲開,實在不行的話隻好打道回府。”
“打道回府?你這麼容易就放棄?”邱夏不解。
秦書令看了她一眼,一臉坦然,“如果對方是一個正人君子,質疑的是我們公司的實力,我當然會堅守,用公司的實力去證明。但如果他另有目的,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寧願不掙這筆錢。”
邱夏看著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秦書令的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因為,這樣的話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講出來的話。就衝著這一番話,他值得自己去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