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2)

後來,他邀請我坐上他的車,我不肯。

“怎麼?難道你還怕我對你有什麼企圖?”

他的眼睛微攏起來的時候含著淡淡鋒芒的冷靜,我發覺他的確是一個非常英俊和有魅力的男人。

我抽了一口煙,被嗆了一下,然而艱澀得的把它哽咽下去了,因為我非常喜歡這種苦澀入心扉的嗆味,“不是,隻是不想坐你的車。”

他淡笑了一下,過了很久,他忽然靜靜地盯著我的身後,猛然喊道:“有蛇!”我被嚇得尖叫著跳起來,不自覺地跑到他的身側抓緊了他的手臂。

那一刻被嚇著的我幾乎想要哭出來,可是他身上有種非常好聞的香水味,同時也有一種令人安定的力量。

後來,我終於坐上了車,和他聊了一整夜的事。

他很安靜,靜靜地聽我講著。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能在陌生人麵前述說自己不堪的過去。我以為我們隻是可以彼此懂得的陌生人,以後也沒有再見的機會。

他總是能夠瞬間猜出我的想法,猜出我當時麵對那些鄙夷的眼神和行為的反應,猜出我那個時候所有堅強和水火不侵之下的軟弱和無能……

直到最後,當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抽著煙無聲流下淚的時候,他沒有轉頭,卻遞過來一張餐巾紙。

我和他在第二天早上被我的老師找到了。他的汽車拖到了村子裏麵加油,我被老師狠狠罵了一頓,帶著離開。

我沒有問有關於他的任何信息,我隻感激他是一個理解我的陌生人。

在一年之後,我再次遇見了他。~思~兔~網~

那個時候我在打一些零工,因為長得還算漂亮,常常陪一下老板叫去陪客戶喝酒,也無外乎被揩揩油,吃吃豆腐之類的。

我並沒有太大的抵觸,人活在世上有些東西畢竟是要靠換來的。

我還沒畢業,學曆遠遠不及那些本科高才大學生,我有的隻是我的青春和美貌。況且,被摸一下,親一下丟失的是尊嚴,而不是自己。

我在一次的飯桌上認識了淩航。

那些老板常常有著情婦或者相好的女人,淩航算是裏麵最潔身自好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認出我的,那個時候連我自己也不認識我自己。

常常看著鏡子裏那個濃妝豔抹,笑容嫵媚的人是誰。

上妝後帶著的就是另一個自己的麵具。淩航在後來常常說他認識我的眼神,清高不屑一顧的眼神,我也常常跟他開玩笑,再清高的人不也是被你收入囊中了嗎?

他是個好男人。

我必須說,也不得不承認。我和他因為那次的酒宴常常聯係,他聯係我,或者隻是不想看著我這樣墮落下去,他有一個跟我同歲的女兒。

可是我卻喜歡上了他。

我並不是不知道他的家世,不知道他有妻子和女兒,隻是他給我的感覺太強烈。那是一種無法替代的溫暖和安心,仿佛在他身邊就真的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樣。

但是我知道,我遠遠沒有資格獲得他的愛。

他已經四十二歲了,差不多過了風華正茂的年齡,可是這時光加在他身上的是一種沉澱下來的氣質。他有一個賢惠的老婆和可愛的女兒。

老婆經人介紹的,家世很好,兩個人在一起後,也是相敬如賓,琴瑟和諧。

然而隻是相敬如賓罷了。我時常想,也許他的老婆這一輩子並沒有真正的了解他,在她的眼裏她的老公或許是一個很負責人的,非常有膽識和能力的男人。

可是這個男人也喜歡笑,也喜歡捉弄人,也喜歡陪著我一起出去。

我不知道他的老婆在年輕的時候有沒有享受過他的這種寵愛。隻聽他說,她當初非常的內向和靦腆,對於很多事情觀念也很保守。

他們倆結婚一年後,生了一個孩子。他全力打拚事業,而她在家裏相夫教子。

我或者是唯一一個給過她了戀愛感覺的女人,雖然我知道他喜歡的或者也隻是我的青春我的可愛我的新鮮我眼裏的那種冷豔。

然而誰能說愛情不是這樣,天長地久的長處中,你總要找到他的一點,讓自己堅持下去。

我和他在一起沒有多久,就被爸爸媽媽知道了,他們很生氣,把我趕了出來。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趕我出來的。

當初那個領導在爸爸麵前當麵說我的時候,他也把我趕出來過一次。

那個時候,我也是一個人坐在大街上,坐了一夜。後來他們過來找我,擔心地一遍一遍地叫著我的名字,我隻是聽著不做任何回應。

我不期待抱頭痛哭的場景,我也不期待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相濡以沫。當我受傷的時候,我知道最心疼的是他們,最介意的也是他們。

隻是我不能夠接受罷了。

我被家裏第二次趕出來的時候,淩航就為我買了一棟房子,也許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看他戴著眼鏡坐在案幾上看案件,看他喜歡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