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後的三月十五炸供,那“和尚”不小心致油鍋火逸。“不小心”有著袒顧之意,為何獨選是和尚來炸供?“大火”將此地人家接二連三,牽五掛四,將一條街燒得如火焰山一般。直燒了一夜方漸漸的熄去。可見牽連之廣範圍之大時間之長,此方人家損失之慘重。甄家已是底朝天了一片瓦礫,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夫婦性命不曾傷,幾個家人也得了命。今次大火雖猛甄家一片瓦礫但就連奴仆也得了命,真是水火無情人有情。看官請待吾慢慢解來:
此處隱出曹家與其所投靠一同入關的“老鄉”的根源來:曹家衷心侍主與皇家多年的恩情自是不必築銅牆鐵壁來防範故而“竹籬木壁”,這也正是大意之所在。曹家“火起”後,官場中有說話和幫忙是有的,再說了誰還沒有幾門子紅親戚不是,但終因“火勢大”而未救得。還好甄士隱夫婦並幾個家人不曾傷了性命,隻也印正了曹家被籍沒家產後還是得了命相呼應。後士隱變賣田莊攜家人去投嶽丈,封肅是甄家最後一根稻草但失望的是其“親家”半哄半賺,甄家就此敗落。
小議“封肅”:封肅有著幾分無賴和借機占財之嫌,真是隨風就俗,有著“鐵帽子王”納爾蘇的影子。曹家敗落之後畢竟曾經有著康熙的庇蔭,其曹寅的兩位千金都上嫁做了王妃,其中有一位就是上嫁給“鐵帽子王”納爾蘇為嫡福晉,所以說幾門紅親戚還是有的。納爾蘇革職後也曾輕取江寧織造一職的繼任者隋赫德家中的物件,說是在曹家看到過的,甚至還敲過一筆銀兩。就此看在曹家失勢之初“封肅”納爾蘇曾幫助過曹家,但當曹家財力用盡以及曹家徹底敗落之時就有現成的話等著了,曹家知投人不著。
“和尚”來炸供的原因:雍正自幼喜讀佛典,廣交僧衲自身也深通佛理,是唯一集人王、法王之尊於一身的帝王,同時還躬行禪修親參實悟,編寫了《教乘法數》、《園明語錄》、《破塵居士語錄》等等一係列佛家學說,雍正皇帝自號圓明居士和破塵居士即和尚。和尚影射雍正,和尚一出曹家有難,這也是為何獨選和尚來炸供的原由。
“不小心”一語的原由:當年康熙在時就告誡曹寅凡寫密折之事不得假他人之手,後墜著“千萬小心、小心、小心”就是擔心曹家事後得禍,如是此才會有曹寅四視淮鹽的恩遇,兼任鹽務就是讓他想辦法盡快彌補巨額虧空,就像趙嬤嬤說的那樣:“獨他家接駕四次,別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個字竟顧不得了,接著又說,也不過拿著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身上使罷了,誰家有那些錢買這個虛熱鬧去”,那時康熙皇帝已經看出曹家身後恐要遭難,時已有大臣們彈劾曹家虧空之事隻是康熙給按下了,而曹家仗著康熙庇護少有檢點,若不是“秦可卿”臨死時的提醒就連敗落後那五百畝可供耕種的墳地都不能有。後來曹家在曹頫繼任後的雍正二年終是因虧空庫銀、騷擾驛站、私藏和轉運財產遭揭發彈劾而被雍正皇帝下旨抄沒家產,江寧織造府的奢腐讓曹家是自招其禍,曹家敗落主要原因是受到清查錢糧追補虧空的“城門之火”牽連。雍正上台後整飭朝政首先就是懲戒貪官,在誅殺貪官現場時常組織官員在一旁觀摩作警示教育,曾言這比學習論語管用的多!其力度可見一斑,號稱“雍正一朝,無官不清”。雍正登基後次年(雍正二年)在全國範圍內清查錢糧,追補虧空的大幕正式拉開。曹寅的大內兄李煦因虧空獲罪革職抄家,此時並未把曹家與李煦一起治罪,保留了曹家的官職,而且對其虧空屢次施恩寬限,賠補之期一緩再緩拖延到次年競允其請求三年期限,期滿後再緩一年前後長達六年之久。雍正六年,隋赫德頂替曹頫接任江寧織造並負責查抄曹家,雍正把從曹家查抄來的巨額財產獎賞給了繼任者,自此隋赫德更加肆無忌憚。然,曹家相比流放、充軍、圈禁、賜死等嚴刑酷法加於李煦(流放)、隋赫德(充軍)、隆科多(圈禁)、年羹堯(賜死)等重臣不乏雍正一手提拔的親信下場相比,曹頫曹家所受到的最大不過枷號,一年後免除枷號。生活上雖清貧但畢競享有人身自由,還有房屋十七間半,家奴三對可用,萬幸哉!這也是對那“和尚不小心”之詞的一種袒顧之情甚無哀怨之意,否則曹家那裏還得了命有家奴可使可言,也正如甄士隱夫婦性命不曾傷,幾個家人也得了命的原故,曹家的家史被活靈活現的隱在了甄家所發生事裏。正因不曾傷了性命才有此《石頭記》一集。曹寅的女兒上嫁平郡王訥爾蘇為王妃,康熙晚年命十四子允禵代為出征,訥爾蘇為其左膀右臂。雍正登基後為鏟除異自,治辦十四阿哥允禵必牽連老平郡王由此央及曹家,因係一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曹家自了不會重用。紅樓夢中的四大家族依樣寫來,王子騰戍邊有訥爾蘇的影子。後訥爾蘇在雍正四年獲罪革職在家也看到雍正所用法典之嚴酷。然,訥爾蘇乃是“鐵帽子王”之一,雖被革職在家但按舊例仍發放奉祿,隻無實權少了平時的“油水”而以,此後,其長子福彭因循祖製承襲郡王,後為軍機處行走亦曾授將軍奉命出征。曹家與“鐵帽子王”都曾因戰功獲皇權恩寵,訥爾蘇貪婪之過遠勝曹家,曹家被革職又被抄家訥爾蘇卻因是“鐵帽子王”僅被革職。曹家倒下散落終走向沒落凋零,“鐵帽子王”則不同未被抄家,其子更是承襲了郡王。自此看,人家才是同族方是一家子骨肉,有潮落亦有潮起,曹家則不然實為包衣奴才亦如迎灘末浪身碎一地再無潮起可言,仗著祖輩的餘蔭和幾門“紅親戚”裏外的麵子,得了命已是萬幸!